风中风中,心里冷风,吹失梦,
事未过去,就已失踪,
此刻有种种心痛……
远处,居民楼盏忽然熄灭灯火,犹如卧而不眠眼睛,显得孤独、忧伤而惆怅。就在这时,窝在后排座椅角落里李志勇突然嘟囔起来,开始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渐渐才听出那是长串呓语:“累,累,想亲手抓他,又没劲……忙死忙活,也不知图个什……脸洗、头剃、胡子刮,拾掇利落,不给你丢人……”到最后还跟着音响里歌唱句:“各种空虚,冷冷冷,吹起吹起风里梦……”
全程,呼延云没有回头,林香茗也没有说句话。
,杯接杯地喝酒,后来干脆对瓶吹。林香茗走出来打电话工夫,他喝空五个酒瓶,呼延云看出他心里痛苦,也不拦阻,结果就喝多,双眼发直不说,走起路来两条腿都打绊儿,出饭馆大门,蹲在路边就哇哇哇地吐起来。林香茗赶紧过去拍他后背,并让门口招待客人小伙计去接杯热水来。
“也不知道因为啥就喝成这样……”呼延云怕林香茗责备自己,嘟囔道。
“他搭档牺牲。”林香茗低声说,“就在这个案件侦破过程中。”
李志勇吐得差不多,屁股坐在地上,林香茗用纸巾给他擦擦嘴,又把热水端给他。他接过纸杯,手哆哆嗦嗦,还没端到嘴边就先洒点儿。林香茗伸出手帮他扶住纸杯,等于是喂他喝下去。
喝完热水,李志勇耷拉着脑袋,两条胳膊撑在地上,声不吭,很久很久,嘴里开始叨咕着什。林香茗听不清,凑近才听出,他说是:“她总算没白死,总算没白死……”
李志勇家在栋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老楼里。他父亲去世得早,家中只有位五十多岁就已经头发花白母亲,见林香茗和呼延云把酩酊大醉儿子送回来,千恩万谢,先把李志勇安顿在床上,然后关上他那屋门,去厨房倒两杯水给他俩喝。呼延云说不渴,林香茗接过玻璃杯,边喝水,边看着摆在组合柜上面几个相框,狭小客厅里灯光昏暗,看很久,忽然指着个相框问道:“叔叔曾经做过警察吗?”
相框里相片上,个穿着橄榄色八三式警服粗壮男人,正抱着
林香茗觉得地面太冷,怕他坐时间长生病,想搀扶他起来,可是他不但不想动,还搡林香茗几把。呼延云拦辆出租车,直停到李志勇身前,林香茗不容分说把他连抱带扯地推上后排,自己也坐到他身边。
呼延云坐到前排副驾位置,问下李志勇家住在哪里。李志勇含含混混地说个地名,司机回头看眼说:“别吐车上啊!”林香茗立刻说句:“开车!”口吻严厉,吓得司机赶紧把车开动起来。
世界安静下来。
从移动车窗往外望去,城市上空宛如条正在缓缓流动黑色河流,深秋寒冷正在让这条河流慢慢凝固、结冰,那些在风中瑟瑟发抖枝丫、电线和路灯,像被遗弃孩子样不停地划过视线,它们被冻结在河道中心,彷徨无依,没有明天。
也许是害怕车厢里清寂,出租车司机打开音响,首老歌幽幽响起,是钟镇涛用沙哑嗓子在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