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虐待被监护、看护人罪”都构不成,对此孙康十分清楚,糟糕是副院长崔玉翠也很清楚,所以任凭孙康怎拍桌子瞪眼睛,她就是抱着胳膊跷着腿,问三不知,有些问题实在绕不开就敷衍几句,敷衍时也是夹枪带棒:“从来不过问同事下班后私生活!”“个副院长怎可能管正院长事?”“孩子登记注册由办公室王菁管,起居饮食归护育员管,体检治疗归邢院长管,你问这些超出责任范围!”“你问负责什?主外不主内,这护育院房租、水电、日三餐不花钱啊?钱从哪儿来?天上掉不下来,土里种不出来,得个子儿个子儿厚着老脸从外面讨回来(说到这儿她用右手手背啪啪啪地拍左手手心)!”“看孩子是个体力活儿,何况这些孩子还都有病,不让员工吃好点儿,哪儿有精神头看孩子?”“您甭吓唬,懂法!老天爷打雷,劈都是该死,劈不到头上!”
孙康问不几句就得冲出审讯室,在楼道里深呼吸几口再进去,“不然非揍她个老泼妇不可”!
崔玉翠所提到王菁,就是那个坐在办公室打王者荣耀财务兼HR。这个女人长着张马脸,脸上肉像死样,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角总挂着丝嘲讽,问她任何问题,她回答都绝不超过三个字:“不知道”“不清楚”“没看见”“没保存”……就算孙康发脾气,瞪起眼睛山吼:“突然少三个孩子,晚上没有回护育院,难道你不管吗?!”她也照样是副参透生死模样,唯不同是回答多两个字:“这归院长管。”
那三个满脸横肉保育员,更是久经沙场老妈子,比电视剧里走出来还能演戏。跟她们好好讲话,她们就口口“咋儿”:“咋儿能知道呢?”“咋儿能管这个事儿呢?”板起脸来教训两句,她们就撒泼打滚,真敢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干号没眼泪。但她们别有项本领,就是能准确地把握住警察即将发火“临界点”,恰在那个点上突然收声,把脸抹,像什事儿都没发生过样。如果警察再问,就把从“咋儿”到干号大戏从头重演遍,搞得孙康哭笑不得。
至于那个愣头青司机,挨马笑中顿臭揍之后,老实不少,但面对警察审讯依然有明显抵触情绪,硬顶不敢就装怂,耷拉眼皮,无精打采,有问必答,答非所问,只对件事情特别关心:“被你们打,打得还挺重,这医药费该谁出?”
他们没有个人关心那三个失踪孩子去向(警方对媒体发布扫鼠岭案情,并未提及童佑护育院,出于审讯策略,警方也没有向护育院员工透露扫鼠岭上死者身份),甚至在辨识那块江诗丹顿手表和黑色Zippo防风打火机之后,他们对院长邢启圣到底出什事也漠不关心……审问这帮人过程,让孙康感到绝望。他是个老民警,贼偷流氓泼皮无赖什人都见过,但是眼前这群人仿佛堆没有任何感情石头,冷漠无情,麻木不仁,针插不进,水泼不湿。搁在从前,至少对那个愣头青司机,他肯定敢上去扇两巴掌,但现在不行,不要说刑讯逼供,稍有,bao力嫌疑,都会引起上级司法部门调查。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