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笑,伸出手来,跟他紧紧地握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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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在工作岗位上表现优异李志勇有次升职机会,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突然发生事情,同袍们都已经准备在他升任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庆祝晚宴上醉方休。
两年过去,对那件事很多细节,李志勇依然没有回想起来,他只记得那是个大雨瓢泼深夜,他下班回家,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到楼门口时,刚刚下车,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他“哎”声,后脑就重重地挨棍子,登时昏倒在地,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是附近街坊把他送来。检查表明:在他昏倒后,袭击他人又踢他
。他跟周立平打架事儿,在周立平受审时被抖搂出来,他只好承认,杜建平虽然气他早不说,但答应帮他保密。本以为这篇儿就算翻过去,没想到竟被呼延云轻而易举地指出来,脸上很是挂不住,时间胖嘟嘟腮帮子都耷拉下来,习惯性地揪着粗大鼻头嘟囔道:“那又怎样……那跟扫鼠岭案件无关。”突然他想起什,猛地抬起头来瞪着呼延云:“等下,这跟你又有什关系?你是警察吗,你有什资格过问扫鼠岭案子?”
“当然有关系。”呼延云喝口水,慢慢地说,“扫鼠岭案件发生后,先是刘思缈被迫离开专案组,接着有些媒体开始含沙射影地攻击十年前位警官纵敌,这两件事分别牵涉到最好两位朋友,不可能坐视不理。”
“瞧把你能个儿!”李志勇冷笑声,“你不坐视不理,还能咋地?你以为你在写侦探小说:案子办不下去,警方就会巴巴地上门来求你?”
“这就是你说第二句谎话。”呼延云说。
“什?!”李志勇又懵。
“刚才在楼道里,你说和过去同事们起喝酒时,他们经常夸帮警方又破不少案子——这是不可能。不要说现实世界里,就是在侦探小说中,你什时候听说雷斯垂德和葛莱森公开承认福尔摩斯才是真正破案者——没有个警察会认可个外人在刑侦工作中功绩,就好像当年绿营兵哪怕被太平军揍得屁滚尿流,也不会承认湘军战斗力样。”呼延云笑着说,“不过这件事倒是让很好奇,说真,你在当年记忆里是个古板、倔强家伙,什时候开始,你也学会看人下菜、曲意逢迎?或者说,是因为某些不可言说原因,你必须努力争取到好感,才不至于卷进些麻烦之中?”
李志勇脸涨成猪肝样紫红色。
“有个提议:咱们俩不妨把那些对彼此、对他人成见统统放到边,好好谈谈。”呼延云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他怒不可遏表情,“今天来,丝毫没有跟你吵架意思,纯粹是讨教,希望你能解开心中些谜团……人生本来就是个不断积累谜团过程。何况十年过去,绝大多数谜团恐怕永远都找不到答案。只有极少数谜团,因为机缘巧合,出现解开可能,们都不应该放弃这个也许是唯机会,你说呢?”
狭小会客室里鸦雀无声,很久很久,李志勇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隔着桌子,他主动伸出只手来,西便服袖口里露出已经开线衬衫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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