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飞快，在傍晚泥滞
车流与人流中，像喷着火野牛
样横冲直撞，有好几次都差点剐到车或撞到人，但他不管，把上半身伏在方向盘上，脸几乎贴到玻璃窗上，就这
摆出副要跟谁拼命姿态往前开着，他小眼睛从来没有瞪得这圆、这大过，但眼珠子里片空洞和茫然，好像位患
白内障根本看不见东西患者……
这可把坐在副驾上呼延云吓得不轻。刚才从写字楼下来时，李志勇就直把后背贴在电梯厢板上，弯着腰，大脑袋耷拉着，脖子像被斩断样直不起来。刚出电梯，他手机响，接听没两句，他本来就苍白脸孔变得更加灰白，大步往停车场走去，呼延云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上车以后，他就像F1赛车手样开上街，问他出什事他也不说话，就这直眉瞪眼地往前开，呼延云只好偷偷地扣紧安全带。
直到车子停下时，呼延云才发现他们又次来到社保中心门口，李志勇跳下驾驶位就往里面冲，连手刹都忘拉上。呼延云赶紧从副驾绕过来，把手刹拉上并锁好车，再往社保中心走。刚走上台阶，就听见里面传来刺耳吼叫声，他赶紧推开门进去，见李志勇手里拿着张表格，正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嚷着什，他脸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是红，头乱蓬蓬头发乍猛着，因为过于愤怒，脖子、胳膊和手背上血管根根,bao起，眼角也绽开红丝，好像被怒火撑裂样。
“就这件事儿，就这张表，就这个月不到，你们来来回回让
跑三次！第次你们说不许参保人亲属代缴，必须参保人自缴，结果闹半天，是你们自己定章程，国家根本没有规定；第二次你们说登记表必须附上被缴人身份证复印件正反面，问你们早怎不说，你们说早先没有硬性规定，现在严格，倒霉，认投，回家拿妈身份证，复印正反面给你们交上来，临走前怕你们又出幺蛾子，还特地问有没有其他更改地方，别老让回回跑，你们说没有；今天又跟说表上面登记这个银行不行，必须填写指定本市商业银行，没有这家商业银行卡还得先去办卡——你们自己说说，你们是不是折腾人玩儿呢？！”
那些坐在玻璃隔断后面工作人员，还是差相仿佛面貌和神情，他们好整以暇地看着李志勇,bao跳如雷，嘴角似乎还都挂着丝笑意。有个脸孔狭长、戴着黑边眼镜、身穿深灰色工装女人从隔断后面慢条斯理地走出来，手里捧着个胖硕玻璃缸，缸子里泡着枸杞、金橘、桂圆、红枣之类东西，她走到李志勇面前，用种故意拖长腔调说：“小伙子，们这都是工作，你何必发这大火气，还什折腾人玩儿，这话说得可太不合适啊！”
“你们就是折腾人玩儿！就因为第次你们叫来时，为参保人代缴规定，朋友帮说几句公道话，你们就报复！”李志勇喘着粗气，愤恨而又无奈地说，“你们天天就坐在这个大厅里，什事儿都不用做，盖几个戳、喝几杯茶，闲得无聊就给们找各种各样麻烦，从中找乐子、寻开心，你们照照镜子，看看现在你们脸上笑，那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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