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色、没有生气,眼睛还睁着,微张嘴巴里伸出半截舌头……就是那个曾经无数次地找到他,痛骂邢启圣是“野兽”,骂着骂着就泣不成声小赵武!
他猛地从松树后面站起来。
邢启圣被吓坏,手哆嗦,手机掉在地上,光簇又照亮另外两张小脸。
个是李颖,他记得她只有五岁,智力发育有些问题,遇到任何伤害或病痛都会躺倒在地上,把身子蜷成团,像只祈求饶恕小猫……此时此刻,她躺在地上身体终于不再蜷起,永永远远地舒展开。
还有个是董玥妹妹,名叫董心兰,今年九岁,因为嘴角有些上翘缘故,看起来永远在微笑,哪怕命运对她那残酷,她也总是微笑着……就是他安排她们姐妹俩团聚,董玥抱着妹妹痛哭失声情形,他辈子都不会忘记。后来,他从赵武那里听说邢启圣对小心兰做过些很坏事情,他曾经想过报警,但小心兰患有轻度脑瘫,没法子把自己遭遇讲出来,根本无法指证邢启圣。他窝肚子火,气得不行时候曾经当着董玥骂过邢启圣,反而惹得董玥担心起妹妹来,自己安慰她半天,才算把事情掩饰过去,并且拍着胸脯向董玥保证,绝不会让人伤害小心兰根寒毛。
和可笑,也许你认为只有私刑处决那两个人渣才是替天行道,但是你要知道,假如你那天晚上没有杀死邢启圣,而是把他和张春阳起逮送司法机关,法律同样会还赵武、李颖、董心兰个公道。”
周立平凝视着他,无声地凝视很久很久,然后转过身,大步走出苗圃,走下扫鼠岭。
6
也许是走得太快缘故,周立平出身透汗,他将衣领扣子松开,还是觉得闷热,干脆把上衣扣子都解开,因为动作太猛,颗扣子从他指缝崩飞,他竟然毫无察觉。直到走出巷子,站在十字路口,他才停住脚步,注视着眼前空荡荡街道。
那天晚上,他就是在这里下车,本来身酒气地躺在后座邢启圣突然醉意全无地坐到驾驶位上,还拿出百元给他说:“这边出租车很少,黑车很多,你直接打个黑车回家吧,不要用滴滴叫车,这儿没法报销。”
这个誓
他觉得奇怪,不是已经给钱,怎又提报销事儿?再说,打黑车不是也没法报销吗?
在这番语无伦次叮嘱中,在邢启圣突然消失醉意里,他产生丝不祥预感。
多年牢狱生涯,毋宁说是种最严酷生存训练,无论是与几个甚至十几个穷凶极恶歹徒同居室,还是放风时多抬下眼皮就会招致头破血流殴斗,抑或眼睁睁看着狱霸把冰溜子裹上泥土就能在深夜杀死狱友且不留任何物证,都早已使他对任何危险产生野兽般敏锐第六感。
所以,他跟上去。
斯派开进苗圃,停在隧道风亭前面,却没有开灯。他小心翼翼地躲在棵松树后面,朝斯派方向观望。很久很久,邢启圣才走下车,打开后备厢,往地上搬东西。起初他并没有看清邢启圣搬到底是什,说软不软说硬不硬三个物体,好像树苗似。直到邢启圣打开手机灯照明,拆隧道风亭防护网时,光芒倏瞬间,他看到仰躺在地上其中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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