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吗?”他问。
呼延云茫然地摇摇头。
“好像听到口琴声音……”李志勇慢慢地说,“就声,就没有。那天晚上,约香茗吃饭,给他送行,就在这里见面。深秋,天很冷,下着毛毛小雨,推着车走进望月园时候,他直在用口琴吹着个前奏,特别急促,反复不停,就像个心里有很多很多痛苦人,因为哭得太伤心,怎都说不出句完整话似……十年,直在想,他吹是什歌,想找到那首歌,因为那个前奏跟样,不管怎都努力,都找不到出路……”
呼延云默默地望着他。
“刚才好像又听到那个口琴声响起,你真没听到?”他见呼延云还是摇头,笑笑,“也许是耳鸣吧,可是突然想起那是什歌,费十年劲都想不起来,下子就想起来,你说可笑不?就是温拿乐队在‘真情廿五年’演唱会上演唱那首《让切随风》……”
着他微醺脸庞。
“就冲样那傻,得跟他喝几杯。欠他句对不起,得把这句对不起跟他说,不然心里老是有个疙瘩……”李志勇望着呼延云说,“个人不好意思见他,所以想拉上你起,行不?”
望着他那双诚挚眼睛,呼延云慢慢地点点头。
李志勇嘴角绽开憨憨微笑。
他们俩边吃边聊,聊起这十年来许多事,虽然他们共同认识只有林香茗和周立平,共同交集也只有西郊和扫鼠岭这两桩案件,但是由此说起话题,竟是千丝万缕,绵延无限:除聊那些宿罪悬案、旧雨新知之外,李志勇说自己最大梦想就是能找到那把丢失枪,重新回到警队,呼延云则在发愁不知该怎样跟暗恋多年个女孩表白,因为那女孩对自己厌恶至极,始终是冷若冰霜……
风中风中,心里冷风,吹失梦,
事未过去,就已失踪,
此刻有种种心痛,
心中心中,切似空,天黑天光都似梦,
迷迷茫茫,聚满心中,追
“别怂啊你,你得拿出点儿当年傲气来啊!”李志勇攥着酒杯,大着舌头劝他,“记得咱们俩第次见面是在西萃路口那叫什老谷烧烤店里吧,香茗向介绍你,不瞒你说,第次见面,你给印象可不咋样,狂得不行,那时你要办个什杂志是吧,满嘴都是宏伟蓝图,当时就想啊,你谁啊,个还没走上社会大学生,咋净整这些不切实际呢?”
呼延云哈哈大笑,笑声如十年前样狂傲,只是也带些许寂寥。
不知不觉,他们俩都喝得酩酊大醉,这个趴在酒桌上睡着,那个还在絮絮叨叨,过会儿那个撑不住睡着,这个又从酒桌上爬起来继续自斟自饮,自说自话。小饭店本来就二十四小时不打烊,老板娘又认识他们俩,所以就随他们俩喝夜,直到清晨五点多,他俩才从酒桌上起爬起来,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出小饭店。
风已经停,黑暗小街上寂寂无人,两边树木叉着光秃秃枝丫,没有点灯光矮楼仿佛座座火烬坑冷寒窑,通体都是死灰颜色。
他们走到望月园那里时候,李志勇突然停下脚步,望着高台上那座汉白玉雕塑“月亮公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