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曾国藩这个“笑话”很快腾于众口,风传全城。人们见他,都“目笑存之”,笑眯眯地看着他,谁也不说话,显然他们在背后议论他已经很久。这令曾国藩无地自容。
因此,曾国藩在咸丰二年(1852)几乎成京师人人唾骂人物。
在北京
军务关系重大,直接关系国家安危,不严肃处理,以后谁还好好带兵?那国家不得亡吗?所以定要坚持原则。
会议结束之后,他又专折奏请从严议处,赛尚阿终被革职。
本来,曾国藩这个人特别爱交际,在北京有很多朋友。他又热心肠,爱帮助人,所以在京官当中人缘是非常好。
然而,这两次挑战“大名大位”者,让他人际关系网出现巨大破洞。因为琦善门生故旧遍天下,赛尚阿更是人脉广阔,曾国藩打破“官官相护”潜规则,成为官场上异类。案子审完之后,许多人与曾国藩拉开距离,甚至不再往来。“诸公贵人见之或引避,至不与同席。”(43)有次有人请客,曾国藩也去,见个桌子上还有空位,桌上坐,还都是自己认识人,于是屁股坐到那。正想跟大家打招呼,结果他坐下,这桌人纷纷站起来,言不发,都跑到别桌上去。当面这样,在背后曾国藩当然更是遭到无数诋毁之词。曾国藩这才发现自己坚持原则,会带来这样严重后果。
得罪皇帝和权要同时,曾国藩还得罪普通同僚。画稿事件就是曾国藩窘境明显反映。
前面讲过,曾国藩上给咸丰第道奏折叫《应诏陈言疏》,批评官场风气不正。他说,要改变官场风气,就得皇帝带头学习,带领大家学习圣人教导。所以他建议皇帝举行“日讲”,即加强学习,以皇帝本身振作之气,扭转官场泄沓之风。这道奏折得到良好反应。皇帝对他大为赞赏,对他提出“日讲”建议最感兴趣,命令他画个图,解释讲堂应该怎布局。
曾国藩听,也很兴奋,连夜就画。不过曾国藩没学过画画,湖南乡下农家孩子,没有美术基础,这张图画得歪歪扭扭,相当难看。
图稿在九卿中传阅之后,曾国藩成北京官场议论中心。大家议论不是他赤心血诚,而是讥笑他“画图太陋”。就这个水平,还充什圣人门徒!
这固然是曾国藩准备不充分导致自取其辱,其实又何尝不是北京官场看他风头太盛、锋芒太露而引发自然反应。官场中人,对曾国藩这个憨头憨脑坐直升机飞上来湖南愣头青早就憋肚子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毕露,人必非之。众人皆醉,也只好喝上几杯。天塌大家死,急不得。激动、愤怒、抨击、更张,都是不成熟表现。因此,要成熟,要心胸开阔,要辩证地、全面地看问题。天塌大家死,何必独着急?
曾国藩在奏折中把所有*员都骂顿,说京官办事退缩、琐屑,外官办事敷衍、颟顸,科道*员也没有个人敢对皇帝上直言。看到他奏折中把大家描写得如此不堪,*员们更是气不打处来。好嘛,满朝皆醉你独醒,满朝皆浊你独清?就你对大清朝忠心耿耿,们都是废物?皇帝下个求言诏,你就真独抒己见,把大家竿子全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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