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国藩左右为难之时,喜从天降。咸丰二年(1852)六月十二日,皇帝派他充任江西乡试正考官。
这次前往江西,是曾国藩盼十多年才盼来差事。
明清两朝,在北京为官京官们个个都盼着被皇上派到各省去做主考官。来,可以收纳许多门生,这些被他取中举人当官,辈子会奉他为老师,感他恩德。二来,到各地做主考,按惯例地方官场都会公送他笔厚厚“程仪”,再加上私人致送礼物,收获总能在三五千两白银之间。这是清贫京官生涯中难得“加油站”。数年前,曾国藩到四川做乡试主考,就曾经发过这样笔财。虽然用今天财政标准衡量这些收入是灰色,实际上在当时却是公开、合法,因此并不违反曾氏“不靠做官发财”誓言。
除会缓解财政困难外,更主要是,皇
说:“两日应酬,分资较周到,盖余将为祖父庆寿筵,已有中府外厩之意,污鄙至于此!”(47)这是什意思呢?就是回想起来这段时间随朋友分资都很周到,谁通知,都去,而且随钱都很多。为什这做呢?今天想明白,过几天祖父生日到,准备在北京摆几桌,通过祖父生日收点儿贺礼,以度过目前财政危机。想想自己是个堂堂京官,个要发誓学做圣人人,居然打这点儿小算盘,实在是太要不得,在日记当中痛骂自己。通过这两则日记记载,认为并不能说明曾国藩这个人本性是多卑污、多贪财,只能说明清代财政制度是多不合理。在这种财政制度下,惩罚是清廉之员,鼓励是贪,,g。
做初级低级京官时是这样,做“副部级”高官,不主动伸手捞钱曾国藩收入仍然不高。
清代侍郎级高官,年俸百五十五两。加以恩俸和禄米等补贴,年收入共可达六百二十两,此外还有些公开灰色收入。咸丰初年(1851),曾国藩兼署礼、吏、兵、刑、工五部侍郎,在好几个部领津贴,收入应该更高。但是随着交往等级提高,开支也随之增加。比如交通费年就要四百两,所以清代侍郎仍是介穷京官。
所以曾国藩在北京经常借钱,曾国藩日记、账本上借银数量,逐年增长,在升任侍郎后道光二十九年(1849)七月十五日,他在家书中提道:
今年在京用度较大,借账不少。
咸丰元年九月初五日,他更是说:
但京寓近极艰窘。
这时他外债已经千多两。做堂堂“副部长”,居然掏不起回趟老家路费,不知今日读者读这段资料,会有何感想。
曾国藩道光十九年(1939)离家后,直没有回去过。在这十多年间,他祖父祖母先后去世,曾国藩都没能参加葬礼。母亲江氏夫人更是非常想念远在数千里之外长子。
随着离家日久,曾国藩也越来越想念家乡、想念亲人,家书中再流露想回家探亲念头。但是曾麟书直不同意曾国藩回家,要求他在京老老实实做官。曾国藩曾经提出个“迎养”计划,要接父母到北京享两天福,江氏从此就心心念念去北京,但是丈夫曾麟书知道曾国藩经济紧张,怕他花钱,不同意这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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