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在白沙洲曾国藩听说水师失利,急忙率领陆师向靖港方向增援。谁知陆军得知水师大败后,军心已乱,与太平军交锋,触即溃。败兵争逃活命,抢渡浮桥,浮桥被挤塌,溺死者无数。曾国藩看,勃然大怒,在岸上竖起“曾”字大旗,亲自拿着利剑,大喊:“过旗者斩!”然而也无济于事,败兵纷纷从他身边绕过,砍也砍不过来。王闿运在《湘军志》中说:“国藩亲仗剑督退者,立令旗岸上曰:‘过旗者斩。’士皆绕从旗旁过,遂大奔。”(60)
这战彻底失败,湘军战舰损失三分之,炮
来被派往湖南,任绿营守备,防备太平军。在曾国藩约集绿营会操时,其他绿营将领不以曾国藩为然,只有他恭谨听命,且“每操军,执旗指挥,虽甚雨,矗立无惰容”,曾国藩“见而伟其才”(58),因其忠勇可靠,识拔他于绿营军中,委以重任。派他做先锋,曾国藩是放心。
塔齐布走后,曾国藩安排出征事宜,准备第二天增援湘潭行动。然而,就在这天夜间,出现个小小变故:靖港带民兵跑来汇报,说靖港带太平军人数不多,有机可乘。“长沙乡团来请师曰:‘靖港寇屯中数百人,不虞,可驱而走也。已做浮桥济师,机不可失。’”(59)说是靖港太平军只有几百人,防守薄弱。
曾国藩算,除后继五营,他手中还有水陆兵员三千多,处于绝对优势,胜算极大。更重要是旦拿下靖港,就解除长沙北面威胁,并且可以截断湘潭之敌北归之路。
战机稍纵即逝,不容错过。
曾国藩迅速做出决策,临时改变计划,改为先攻打靖港。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曾国藩有个重要考虑是首战必胜。先打弱敌、首战必胜,历来是用兵重要原则,这样才可以奠定士气基础,为军队开个好头。曾国藩还有个自己盘算,要用场亲自指挥大胜,来向皇帝,向湖南通省*员,证明自己。以多击少,以百练之师攻击太平军个分支,曾国藩认为此战有万全把握。
四月初二日(公历4月28日)清晨,曾国藩率领水师大小战船四十只、陆勇八百人,从长沙出发,很快到达距靖港二十里白沙洲。曾国藩在这里驻扎下来建立指挥部,命水师五营顺流而下,直攻靖港。
曾国藩在衡阳苦练湘军,今天终于要真刀真枪开始战斗。他信心满满,不用半天,就可以解决战斗。他声威,湘军声望,必因此战而稳固建立。
然而战斗进程远远不是曾国藩所想象。靖港太平军远远比民兵们汇报多得多,而且准备非常充分。他们见湘军水师到来,立即以岸上密集火炮发炮射击。此时恰逢天公不作美,南风骤起,水流迅急。湘军战船本应回撤躲避,无奈水急风紧,将湘军战船全都吹到太平军炮火兵营前面,想退都退不回来。水师哨船首先中炮起火,后面船乱成片。无奈之下,只能连忙降下风帆,然后派人到岸上,用人力牵着纤绳拉船逃跑。
这种情况下怎能顺利逃跑?太平军陆上出动人马,袭击牵着缆绳湘军,水里出动二百只小划船,顺着风势,向湘军船只抛送火球,袭击敌船。很多湘军水师船只或者首领被俘,或者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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