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今持治柄,岂不慕唐虞。
措行始知艰,虑为空言徒。
裁诗铭座右,庶几日警吾。(《御制诗初集》)
就是说,当初他上学时,学习是中规中矩儒家治道,信服圣人思想,并要付诸实践。做皇帝,本来也想学尧舜,可是实行段时间之后,才知道世事艰难,也才明白儒家理想有相当部分不过是“空言”。
在政治高端摸爬滚打几年,他终于掌握专制权力运作真谛:在专制政治中,皇帝个人是“主”,其他所有臣民都是“客”。想委托客人治理好家庭是不可能。寄希望于*员们责任心和荣誉感,期望君臣共治,是政治不成熟表现。他回顾康、雍、乾三代统治,总结说:“由此观之,数十年来,国家全依靠们三代皇帝以
致积案如此之多。如此懈怠废弛,盗风何时能息?”(《清高宗实录》)
更为严重是,雍正年间基本刹住贪污之风又开始抬头。乾隆六年(1741年)前后,先后发生布政使萨哈谅贪污税款、提督鄂善贪赃受贿、学政喀尔钦贿卖生童等贪污案件,让乾隆十分震惊。
乾隆六年三月,山西巡抚喀尔吉善举报自己属下*员贪污不法。举报信说,山西布政使萨哈谅“收取钱粮税款时,提高税率,平时则擅作威福,纵容家人,宣*部民”。并且举报学政“贿卖文武生员,赃证昭彰,并买有夫之妇为妾,声名狼藉,廉耻荡然,请旨革职”。
乾隆帝看过这份举报信后,十分气愤。他说:“朕自登基以来,信任各位大臣,体恤*员们辛苦,增加俸禄,厚给养廉,恩情可谓优渥。朕以为天下臣工,自然会感激奋勉,实心尽职,断不致有贪污腐败以犯国法者。不料竟然有山西布政使萨哈谅、学政喀尔钦如此秽迹昭彰,赃私累累,实在是朕梦想之所不到。朕以至诚待天下,而这些人敢于狼藉至此,岂竟视朕为无能而可欺之主乎?”
*员腐败案不断发生,又牵连出各地z.府存在巨额财政赤字问题,其中不少是因*员贪污挪用所致。乾隆总结说:“看近年来亏空案渐多……其原因是他们主管*员见办理诸事往往从宽,遂以纵弛为得体。”
在“宽大原则”下,社会治安也出现恶化现象。雍正实行严刑峻法,对私盐查得很严,那些偷运私盐小民往往被治以重罪。乾隆上任之初,大发慈悲,允许老百姓少量贩运食盐。他颁布命令说:“贫穷老少男妇,背盐四十斤以下者,概不许追究。”(《清高宗实录》)不料命令颁布不久,天津就出现大批农民,“以奉旨为名”,大规模贩运食盐,每人所负不超过四十斤,然而架不住人多势众,数十百人纠集到起,次贩运上万斤,严重影响盐业专卖。乾隆慨叹说:“自登基以来,时时以父皇爱民之心为心……即如私盐事,本想稍宽其禁,以周济那些特别贫穷百姓。然而那多*民却乘机钻空子,公然违背食盐专卖,无所畏惧。看来则*顽之民,不容行宽大之政也!”
各种因素推动着乾隆逐渐对自己“宽大之政”展开反思。乾隆五年,他写这样首诗:
念予志学时,所慕君子儒。
诗亦尊李杜,文亦宗韩苏。
要归践履实,圣言非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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