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即景思临本,肥瘦诸家未易谙。
不过乐极生悲,这场令皇帝兴奋不已新雪,却让皇后感冒。皇帝急忙在济南安顿下来,让皇后安心养病。在济南待就是三天,皇后却不见好转,发烧不止。皇帝时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再劝皇帝回京。皇后深知,皇帝出行,每站都有详细计划,打破计划,在济南多住天,就意味着给济南地方增添无数压力。况且东巡计划已经完成,让皇太后和众多王公大臣仅仅因为等自己而长住济南,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她反复催皇帝起程,说反正到德州就能上船,水程回京也很安稳,怕什呢?毕竟不过是场感冒而已。
皇帝反复权衡,终于同意皇后请求。好在从七日到十日,从济南到德州,皇后病情直平稳,经受住陆路颠簸。坐上船,皇帝长出口气,终于有心情观赏窗外景色。皇帝记得,刚出京时,德州柳树刚染点新绿,而今河岸已经是绿云红雨,春色纵横。不料,就在皇帝欣赏运河春色,打算作诗时候,太监神色不安地来到皇帝身边,通报皇后身体又觉不安。
皇帝惊,立刻起身,来到皇后画舫。皇后脸色苍白,浑身冰冷,见皇帝勉强笑,说:“你怎又来,没什大事。”语未,人已经昏过去。
半年,耗资巨大,按期完成。现在只剩下个问题让皇帝有点犹豫不决:带不带上皇后?以前皇帝出门,皇后总是陪在身边,更何况这次太后要去。皇上路要主持许多仪式,照顾太后任务非皇后莫属,因此皇后坚持要求参加。
爱子夭折后,皇后表面上虽然如平常,皇帝却很清楚她表面坚强下内心憔悴。皇后虽未大病,却是小病不断,身体相当虚弱。在没有现代交通工具古代,从北京到山东转圈,体力稍差些是很难坚持下来。
而且,就在出发前个月,钦天监*员奏陈:“客星见离宫,占属中宫有眚。”
“离宫”,是天上名为离宫六颗星。乾隆十二三年之交,颗忽明忽暗、时隐时现所谓“客星”出现在离宫六星之中,是为天象异常,占星家们以为它预示中宫皇后将有祸殃临头。
阅读历代中国史书,你会发现许多诸如此类超自然现象。中国古人相信天人合,对于那些年代久远“行星合月”“五星连珠”预兆人间政治之类离奇传说,们概可以以迷信视之,然而乾隆十三年年初钦天监这个奏陈,却被历史档案证明是千真万确事实。对天命颇为迷信乾隆对这事件十分重视,然而稍转念,他以为这是因为“皇后新丧爱子”而已,并不预示皇后本身将有什大碍。
皇帝立足不稳,险些跌倒
上路后,皇帝感觉到带皇后出来是个正确选择。路上春风浩荡,家人心情都极好。皇后那失去光彩已久眼睛明亮起来,路笑声不断。皇帝心情也跟着更加明亮。祭礼结束,家人又前往泰山,皇帝、皇后同侍候老太太登上玉皇顶。
三月初三日,新雪初晴,皇帝诗兴大发,作首难得清新之作:
又值佳辰三月三,春光马上好吟探。
云中隐约山含黛,雪后熹微天蔚蓝。
花屋菜畦围郭外,竹篱茅舍学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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