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治、唐朝贞观之治中,从来没有帝王和大臣自夸为盛世。相反,那些底气不足统治者却常把“盛世”挂在嘴边。宋高宗因动乱而幸得大宝,偷安隅,大敌在侧,却无心进取。这种治绩,无论如何与盛世不沾边。然而宋高宗却常常自诩为“中兴”和“盛世”。在皇帝鼓励下,大臣们称颂盛世之声铺天盖地,应接不暇。他们说皇帝“于皇睿明,运符中兴,绵于肃清,乾夷坤宁”。“大功巍巍,超冠古昔”,“皇帝躬行,过于尧禹”。他们夸秦桧“心潜于圣,有孟轲命世之才;道致其君,负伊尹觉民之任”,“大节孤忠,奇谋远识”,“圣贤出五百岁,开辟以来能几人”。这些当初精心撰写谀词,今天听起来只是讽刺。
中国历史上另个“盛世”声音叫得最响时代是清代。众所周知,清代统治者以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内心直缺乏安全感。因此有清代诏书中,连篇累牍内容是宣传大清政权“深仁厚泽”。
但是,在整个清代盛世之中,盛世叫得最响又是两个特殊阶段,个是身背篡位恶名雍正统治时期,另个是乾隆晚期,也就是盛世已经渐行渐远之际。康熙时期,对盛世二字并不那感冒。康熙平定三藩后,群臣请上尊号,康熙明智地拒绝,他说:“贼虽已平,疮痍未复,君臣宜加修省,恤兵养民,布宜德化,务以廉洁为本,共致太平。若遂以为功德,崇上尊称,滥邀恩赏,实可耻也!”正是这种难得清醒,才有以后系列正确政策出台。
第二,“盛世”是循环论产物,而今天中国历史已经摆脱循环。“天道极即反,盈则损,物盛则衰,日中而移,月满则亏,乐终而悲。”与世界上其他大部分国家多元交错发展不同,中国历史是个封闭自线性循环体,其线性发展规律是治乱,盛衰。《易经》说:“日中则昃,月盈则亏”;“无陂不平,无往不复”。就是说,凡事发展到顶点后,无不向反方面运动。这确实是中国传统政治运转规律。《孟子·滕文公下》中说,“天下之生久矣,治乱”。《左传》说,“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三国演义》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老百姓则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无不证明着中国人治循环规律牢不可破。在传统政治中,个社会如果达到“盛世”阶段,那就意味着眼前无路,只有持盈保泰法,尽量推迟那不可避免衰败来临。
然而,鸦片战争之后,中国身处“三千年未有之变局”。中国历史发展,已经从自身治乱循环转向与世界大潮合流。跳出中国文明视界,们就会发现,个国家,个民族并不是只有盛极而衰,百十年就要重新洗次牌这条路可走。
全球化使中国人有机会吸收和借鉴其他人类社会创造政治文明成果。虽然中国自运转规律仍然在深层次地起作用,但是无论是谁,都已经不希望中国再次回到盛极而衰旧有轨道。正如梁启超说:
古之天下所以治乱如循环者,何也?恃英雄也。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即世界借英雄而始成立之说也。故必到人民不倚赖英雄之境界,然后为真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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