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之变是大清衰势个特殊表征。在它背后,是大清深层次问题不断恶化:人口压力没有丝毫减轻,流民越来越多,土匪四起,邪教横行。除天理教之外,什静空天主、老佛门、炷香、红阳教、清茶教、大乘法门等教门,接踵而出,目不暇给。
嘉庆皇帝二十多年统治,就在日日抱怨、迷惑、痛苦、尴尬中过去。
二十多年间,虽然经常心灰意懒,但是他从来没有放松过权柄,直到去世前三天,还在不倦地处理政务。
其实,这种勤奋已经成种惯性,成种“懒惰”着勤奋。他弄不明白为什他越努力,形势就越遭。他不明白他已经在中国历史上找遍所有药方,为什还是不见效。越到后来,皇帝越对扭转社会大势丧失
纳部分过剩人口。
乾隆则在雍正基础上,解除广东矿禁,让民间力量可以开采铜矿,以吸纳剩余人口。广东解除矿禁标志着清代国家产业政策次具有某种崭新意义重大调整,其影响远远超出广东省。18世纪初期中国闽广地区在人口压力下最先出现解除海禁和矿禁,从某种意义上讲,可以看作农业社会中国迎来工业文明抹熹微曙光。
如果嘉庆能在雍正乾隆基础上继续“解放思想”,那这抹曙光也许会演变成朝晖。然而,嘉庆帝是坚定禁矿者。稳定是他心中头等大事。他在这个问题上是毫不动摇。
嘉庆四年(1799年)四月十九日,皇帝下旨说,宛平县人潘世恩和汲县人苏廷禄,向地方官要求在直隶邢台等县开采银矿。这个事可不可办?今天表个态。
皇帝说,开矿不是小事。开矿需要聚集众人,经年累月。以谋利之事,聚集游手之民,聚众闹事,势在必然。即使是官方经营,也难以约束这多人。如果听任二个老百姓集众自行开采,更是非常危险。
皇帝说,朕广开言路,不是要开言利之路。国家经费自有来源,怎可以穷搜山泽之利呢?
潘世恩、苏廷禄这两个人,以开矿为由,思谋其利,实属不安本分,俱令押送原籍地方,交地方官严行管束,不许出境闹事。给事中明绳*员竟然把这样不合规矩事上报给朝廷,明显是受这两个人请托,希望事成之后,分肥利己,实在卑鄙,必须严加惩处。
凡事以稳定为最高目标,导致嘉庆做出这个错误决策。这决定,是对雍正、乾隆时期新政策探索开倒车。它堵死大批剩余劳动力出路,加剧社会动荡。
御极二十多年,除亲政初期意气风发过阵外,越到后来,嘉庆就越深陷无奈、愁闷、苦恼之中。他自以为稳妥“守成之法”,并没有如他所期望那样使大清帝国慢慢恢复元气,重现荣光,反而越来越积重难返,不可收拾。在他统治后期,令他尴尬不已,甚至羞愧落泪事,不止件。
嘉庆十八年(1813年)九月十六日黄昏,皇帝正由避暑山庄返回北京,抵达北京城外白涧时,接到个惊人消息:二百多名天理教教徒,兵分两路,于昨天上午攻进紫禁城。他们与些信教太监里应外合,直攻打到皇后寝宫储秀宫附近。幸好皇子绵宁带领守卫部队全力抵抗,最终全歼起义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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