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人士可以以智慧和知识为资本，抗礼王侯，主宰自己
命运。因此，春秋时期是中国士人能够活得顶天立地为数不多时代之
，他们特别强调精神自由和人格独立，每以君王师友身份自居，将自己所学之“道”置于权势之上，合则留，不合则去，这点，以儒家最为突出。孔子周游列国，不留恋高官厚禄，不屈服于任何政治权威，只为推行自己政治主张：“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孟子则远比孔子更锋芒毕露。孟子性格外向，感情丰富，行事张扬。他自负到公然宣称：“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
其谁也？”他特别强调精神自由和人格独立，与国君交谈之际，也毫无奴颜媚态，“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
更为重要是，春秋之后，经济发展，城市大量出现，各国交往越来越频繁，知识交流速度越来越快。人才可以四处流动，从贵族、士人到普通农民，人人都拥有逃亡自由，或者说是“用脚投票”自由。孔子见七十二君，就是说孔夫子他老人家走遍
72个国家。正如梁启超在《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中所说：“周既不纲，权力四散，游士学者，各称道其所自得以横行于天下，不容于国，则去而之他而已。故仲尼干七十二君，墨翟来往大江南北，荀卿所谓‘无置锥之地，而王公不能与之争名；在大夫之位，则君不能独畜，国不能独容’。言论之自由。至是而极……岂所谓‘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者耶？”
所以，自由释放活力，交流迸发智慧。各派学者相互启发、相互攻讦，知识产生和升级速度大大加快。
三
春秋战国之后，中国历史上还有个知识分子活得特别有个性时期，那就是魏晋南北朝时期。们都知道“魏晋风度”这个词，这个时代士人给人印象是都非常有个性，比如刘伶“常乘鹿车，携壶酒，使之荷锸而随之，谓曰：‘死便埋。’”。他们公然蔑视礼法。阮籍当众放言：“礼岂为辈设也！”这点和春秋战国时期很像。
为什
呢？因为魏晋南北朝也是个大动荡、大变革时期。这个时代战争连绵，动乱不断，皇帝如同走马灯样换来换去。铁桶般大统政治秩序被打破，士人们头脑又次获得解放。因此，魏晋南北朝时期在中国历史上也是个比较有创造力时代，但是这种创造力主要不是体现在政治思想领域，而是体现在文学艺术领域，比如出现王羲之这样大书法家，顾恺之这样大画家，陶渊明、谢灵运这样大诗人，诞生《广陵散》这样千古绝唱。
所以，历史规律说明，大思想家和大艺术家往往都诞生于乱世，乱世往往打开新思维空间。连中国人自己都说，“乱世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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