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葛剑雄主编：《中国人口史》（第
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第310~311页。
[3]鲍鹏山：《〈商君书〉：秦王朝专制政治
黑暗心脏
基因，但是还有些因素没有讲到。在这里有必要再补充几句。
形成中国统传统，还有个重要因素，那就是语言文字。中国自古以来，在语言文字上直是统，而西方不是。
人类文字发展个普遍规律，是从象形文字、表意文字，发展为表音文字。埃及原来象形文字非常发达，但是到3世纪时，就开始用希腊字母拼写自己语言
。
但是中国文化没有跨过很多其他文明跨过门槛。比如其他文明早就从血缘社会进入阶级社会，但是中国直停留在血缘社会阶段不往前走。其他文明早就从祖先崇拜跨入神教崇拜，但是中国人直停留在祖先崇拜阶段。与此相类似，世界上其他文化很早就开始采用表音文字，而中国文字始终停留在早期阶段，也就是表意文字。当然，
们所说这个“跨不跨过门槛”，并不是种价值判断，并不是说，只有跨过这个门槛才是好。事实上，是否跨过这个门槛，是由系列复杂原因造成。
那
表音文字有什特点呢？表音文字极容易学，它只由几十个字母组成，所以更容易掌握。这也是表音文字在西方很快取代表意文字主要原因。
但是表音文字另个特点是它极不稳定，总在变化当中，任何个民族都可以借用这套字母来拼写自己母语。所以语言很快就变得千变万化，根本没办法统。如果中国采取表音文字，那温州话、广东话和山西话将会很快演变成不同语言，相互听不懂也看不懂。
而表意文字最大特点是固化，从甲骨文到楷书，很多字形还是基本样。所以中国境内虽然方言千差万别，相互可能听不懂，写出字却能相互看得懂。
因此，像中国这样大领土面积，以及如此复杂民族，本来在交通和信息不发达古代，技术上是很难长期保持统。中国能成为个例外，文字上统是个重要因素。
前面讲过，地理环境是中国形成统传统重要原因。关于地理原因，们多次比较黄河中下游和希腊，在这里，不妨再比较下整个中国和整个欧洲。贾雷德·戴蒙德（JaredDiamond）说，从地理上看，中国像是个由围墙围起来四合院。而欧洲则是没有围墙，海岸线曲折漫长，四面漏风。中国只有两条大河——长江和黄河，两河相距很近，流向相同。中国东部两大河冲积平原，是连在起，人口相对集中。欧洲大陆内部些高山，把欧洲分为几个不同地理单元，导致欧洲河流非常分散，多瑙河、莱茵河、第聂伯河、顿河、易北河、卢瓦尔河、伏尔加河等，流向四面八方，中间由条条分水岭阻隔开来，因此沿河发展起来文明中心，也是分散在各个区域。从地理上说，欧洲就没有内聚力。这也是罗马帝国分裂后不能再统个重要原因。
[1]“焚书坑儒”实际是汉代才出现个固定词组。事实上，秦始皇所坑大部分都是术士，而且焚书和“坑儒”这两件事并不是同年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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