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冲不敢问。
你好,爱,
再见,爱……
“巡洋舰”停在校门外。林香茗锁车瞬,刘思缈经过他身边,两个人都有意无意地看对方眼,目光恰好碰撞到起,都立刻闪躲开,装成什都没发生过似。
三个人起往里面走,他们都穿着便装,所以不少男生直勾勾地盯着刘思缈看,朝她抛媚眼,做鬼脸,有个骑黑色山地车,还在驶而过
刘思缈有心事,林香茗向来深沉,所以路上车厢里异常安静,CD机里传出个中年男人忧郁吟唱:
每个人可以活着,
每个人也可以死去,
你好,爱,
再见,爱……
“何以见得?”刘思缈停下脚步,盯着蕾蓉问。
“本来她呕吐物里是不会出现那些‘证据’。”蕾蓉微笑着说,“个人吃进食物通常在两个小时之内就可以从胃部排空到小肠,陈丹胃内食物没有消化净尽,认为是因为过分强烈精神刺激和激烈身体对抗,导致她消化功能停止活动。”
“你意思是,推断正确,纯属撞大运喽?”刘思缈目光如冰。
蕾蓉摇摇头:“你想多。”
走出市局办公楼,迎面袭来阵热浪,三人汗毛都竖起来。
欢用烟头在胳膊上烫疤玩,这些她都没有——那她八成是大学生。”
“那你问呕吐物,还有那灰色沙子……”
“只不过是想看下从她呕吐物里能不能发现学校食堂里最常见饭菜,没想到走运,竟真有。”
“啊?你是说灰色沙子?”
“是啊。”
歌声宛如午后天边悄然浮起阴霾,茶色车窗外世界,似乎阴暗下来。
“谁歌?”林凤冲感到分外孤寂。
“LeonardCohen……加利福尼亚修道院里老男人,在美国时就特别爱听他歌,谁都无法回避爱与残酷。”林香茗歉意地笑,“是不是有点太伤感?”
林凤冲余光瞟,惊讶地发现:身边思缈紧紧咬着嘴唇,霜枫般眼角竟凝着滴亮晶晶东西……
她怎?
这时,辆挂着市局车牌警用“巡洋舰”停在他们面前,车窗落下,林香茗坐在驾驶座上微笑着向他们招手——这是许瑞龙特批他使用。
刘思缈把头偏,不看他。
“你们是去华文大学吗?也去,起走吧。”林香茗说。
蕾蓉回法医鉴定中心,不同路。林凤冲拉着刘思缈上车,问:“你去那里做什?”
林香茗笑笑,没有回答。林凤冲心里有数,知道许局长肯定授予他参与调查特权,所以多言无益。
林凤冲还是搞不太懂:“灰色沙子怎就能确定她学生身份?”
“你想想,什食物里可能有沙子,而在吃时候又不容易咯到牙?而且,无论是妓女、低端职业者和待业者,吃到概率都比大学生低得多?”
林凤冲恍然大悟:“粥!你说是粥!”
“尤其是绿豆粥,天气越来越热,各个大学食堂都免费供应……”透过楼道窗户,刘思缈看到片白花花光芒,“咱们得抓紧时间,学校很快就要放暑假,过几天学生回家,咱们再想找出什线索,可就难。”
“思缈。”蕾蓉说,“其实你也挺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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