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人与黑暗融为体,无声无息,看不见容貌,分不清男女,他或者她只是很优雅地将尖刀点点伸向自己胸口。她拼命地喊,声嘶力竭地喊,没有任何作用……刀尖终于触及肌肤!那疼痛感觉,清晰得完全不像是在梦中!
猛地,她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梦境太真实!
“喵呜……”
她定睛看,贝贝居然就站在自己胸口上,用爪子挠着毛巾被。
原来是这个家伙压迫自己心口,才导致噩梦连连。她气得把揪住它脖子,按在床上就是顿打。
门,开。
她没有推,门就开,自己开。
她被股力量推进门里,逐个房间经过,看到景象相仿,都没有窗户,黑色而空无物。然而哭泣声也越来越大,凄惨得像刚融化雪,往骨头缝里渗,渗得她瑟瑟发抖,渗得她也想哭。
就在这时,她看到那个哭泣女人。
女人坐在个房间墙角,从口型上看,她声音本来应该是呜呜,但她嘴里发出却是猫叫样尖细声音。房间也是全黑,女人是灰色团,看不出穿着,看不清面孔。郭小芬梦见自己点点地走近她,她却全然没有理睬,依旧只是哭……
掌胡噜下去。
“喵……”贝贝不知道行情变,委屈地叫着。
“色猫!”她轻轻地骂句。分钟以后,房间里响起她细切鼾声。
梦,很怪。
灰色,不知是天还是地,有雾,很浓。
挨打时候,贝贝无所谓地哼哼着,
“你……你怎?”郭小芬战栗着问,手不自觉地扶下女人肩膀。
梦中所有情境,都是模糊,唯有下面幕,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真发生。
女人太脆弱,脆弱到经不起郭小芬这扶,只听清脆而略有撕裂感“咔嚓”声,女人脖子断,从白色骨殖和韧带中间喷涌出大量鲜血,溅得郭小芬浑身都是。耷拉人头嘴巴却还动动地发出哭声,郭小芬吓得疯样大叫着往房间外面跑,但门已经消失,四面都是铁样冰冷墙,她死命推那堵墙,完全没有用。身后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天花板像闸门样往下压,而脚下不停翻滚着血水却越涨越高……
终于,她被牢牢地卡在天花板和地板狭小缝隙之间,仰面朝上,血水已经漫过她耳际。
就在这时,她看见把雪亮尖刀!
步步地登上台阶,但感觉又仿佛是在往下面走,越来越高也就越来越深,灰色雾有点呛人,她脚抬不起来,太沉重,但还是要走,被莫名驱动力拽着脚步无法停止,直到她看到那扇门。
雾散,唯余黑色,稳定而恒久黑色。
那扇门也是黑色,只是黑得更浓些,门里传来种很古怪声音,仿佛是在召唤她。
然而仔细听,她又毛骨悚然,那分明是哭声。
她想逃,但逃不脱,她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长双后眼,看到身后浮着张脸,灰而发青,布满老年斑,瘪瘪嘴巴,两只眼珠子像死鱼般惨白,竟与眼眶脱离,独自漂浮着,只有几根黏黏血丝与眼窝牵连,正是这两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她,下诅咒般,使她双脚再不能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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