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晨亲自陪着郭小芬步行下楼，
边给她赔不是，边解释：“这个马笑中，是全市公安系统出
名儿
刺头儿，又混又赖，入行好多年，还在派出所里当片儿警。他们所长成天忙得四脚朝天，倒要拿出半精力用来摆平他惹是非，个头变成两个大。”
“个片儿警，怎
会到市局来办事？”郭小芬很好奇。
“他前两天闯个大祸。”周瑾晨哭笑不得地说，“个精神病，拿着把西瓜刀，冲进幼儿园，劫持个班孩子。警察赶到，他是精神病人，又不能开枪击毙，想冲进屋子又怕混乱中伤到孩子。谈判专家也来，好说歹说，点儿用也没有，反而把他激怒，对着警察破口大骂！马笑中生气，开始回骂，祖宗十八代骂溜够，大概是从道光年间鸦片战争开始直骂到“w.g”结束，总之中国近现代史上那点破事，都是精神病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干，两个钟头楞没骂重样儿。精神病人骂不过他，气得直吐白沫，扯着嗓子嚷嚷，脖子上直蹿青筋。可笑是，这时候接近中午，那些被劫持小朋友饿，看那精神病人隔着窗户，专心致志地和马笑中‘论战’，就排着队出屋子吃饭去。警察冲进去，把精神病人弄上警车，马笑中还追着车轱辘骂，终于大获全胜。”
郭小芬笑得肚皮疼：“这是立功啊，怎叫闯祸呢？”
周瑾晨摇头叹气：“也怪这小子骂得实在是太难听，有个围观拿手机录视频，在网上发出去。局长大发雷霆，要求严厉处置。这小子今天是来领处分来，可你看他那副二百五样子，不知道以为立功受奖呢！”
怒：“你骂谁呢？！”
“嘿！”矮胖子扒着门，本来就有点歪嘴巴，撇得老高，“见过捡垃圾，没他妈见过捡骂！”
郭小芬瞄他肩章，嘴茬子更刻薄：“不过是个毛（三级警司），你横什？！”
“
就横，你能把老子怎着！”矮胖子扒着门不松手，郭小芬也下不去，两个人就在电梯门口对峙着，你言语地吵，惹得许多人都聚过来看热闹。
在会议室许瑞龙听见楼道里吵吵嚷嚷，很不高兴地对秘书周瑾晨说：“去，看看怎回事，菜市场开到办公楼里来吗？越来越没规矩！”
到
周瑾晨溜小跑来到电梯间，看，立刻喝道：“马笑中！你撒什野？”
“哎哟，这不是周大秘书吗？”矮胖子立刻摘下那顶歪戴着警帽，皮笑肉不笑地给周瑾晨鞠躬，“小是乡下人，没进过城，不懂规矩，给您请安，给您赔罪……要不给您磕个，带响儿？”
犹如风拂过水面，围观人群响起片笑声。周瑾晨知道他是存心捣乱，要是和他纠缠下去，围观人势必会越来越多，动静也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局长句“这点事情都摆不平”，吃亏还是自己。于是对郭小芬说：“郭记者，有点事找您，您先从电梯上下来吧。”
这是要明白人给混蛋腾地儿。郭小芬也知道和马笑中这号人掰扯不出个是非，就从电梯上下来，呼延云跟在她身后。马笑中戴上警帽，大摇大摆地进电梯，满脸都洋溢着胜利者笑容。
电梯门关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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