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四个人中,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有个林香茗。
“他……”林香茗欲言又止。
郭小芬讲起在碓子楼健身广场附近碰到那个戴眼镜女人事情。
说完,林香茗“哦”声,说:“大概就是这个女人吧……”
“什啊?”马笑中也挺好奇,“这个女人是谁啊?”
“小郭。”林香茗幽幽地说,“你谨慎点。”
“怎?”郭小芬瞪起眼睛,“跟呼延云可没什,你们别往歪想。”
林香茗笑笑,轻轻地点开车内CD,LeonardCohen那忧郁歌声又如烛火熄灭后烟般,在这封闭空间里缥缈起来:
每个人可以活着,
每个人也可以死去,
林香茗行上“巡洋舰”,刚刚要开车,突然看见马笑中低着头从医院里走出来,打开后门钻进车后座。
“你不陪陈丹?”郭小芬问。
“嗯。”马笑中应声。
似乎还应该有些话要说,然而什都没有,就像只突然坏掉黑色听筒。
林香茗等等,似乎是要确认这沉寂,然后才踩油门,按照每个人住址,把大家分头送回家。
“她叫章娜……”林香茗没说下去。
“你接着说啊,干嘛吞吞吐吐。”郭小芬说。
“在想,怎能够客观地讲给你们。”林香茗说,“因为毕竟是局外人,出国留学几年,回来后才断断续续从朋友们那里听说呼延事,讲不定对,你们权且听吧。”
“呼延在家杂志社当编辑。章娜是他同事,市场部。在那个杂志社里,呼延很孤独,他在哪里都很孤独,刚才小郭问,他是个什样人,只能说他始终是个和现实格格不入人,读书和推理是他唯乐趣。他长相般,又恃才傲物,所以很不讨人喜欢,都26岁,直也没有个女朋友……”
“章娜二十四五岁,她听说呼延家境不错,就天天往他身上贴,说自己家多穷,父母对她多不好。她早看透呼延:表面上强硬得铁板块,其实骨子里是个善良、单纯,读书读坏脑子傻瓜。这样过两三个月,呼延傻乎乎地还真上套,以为章娜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非自己不能拯救之。想强调
你好,爱,
再见,爱……
“能不能把音乐关上?”刘思缈突然生硬地说。
林香茗很平静地把CD关上。
“呼延云……”不知道是不是被LeonardCohen歌(或者说是歌词)感染,郭小芬突然又问起那个直萦绕于心问题,“他到底是个什样人?”
路上,坐在副驾位子上郭小芬发个短信之后,每隔两分钟,就看眼手机,最后实在忍不住,干脆按拨打键,放到耳边听很久才慢慢地放下,脸失望表情。
“怎?和男朋友联系不上?”林香茗觉得车里气氛太压抑,开个小玩笑。
马笑中本来目光呆滞地出神,听这话,立刻来精神:“怎找不到?不是在这儿吗?”
“去去去!”郭小芬厌烦地看他眼,“是在和呼延云联系,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又关机,也不知道他回家没有。”
“哎呀呀,你变心!”马笑中嬉皮笑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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