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太黑,什都看不见。
可不能死,死,妹妹怎办啊……
冷。
妈妈。
剧烈疼痛!然而——
第二刀,又戳进来。然后是第三刀,第四刀……
身体。
“妞妞不怕疼,妞妞不哭……”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是个明媚春天,妹妹摔倒在故乡田埂上,膝盖皮破,流点点血,咧着嘴哇哇地哭。她用手帕在妹妹膝盖上裹又裹,扎口处打个漂亮蝴蝶结,不停地哄她:“妞妞不怕疼,妞妞不哭……”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对司机说,“掉头,回洗马河!”
下车,走进黑黢黢胡同,她心下子就提到嗓子眼,“要快,进屋拿信,马上就跑!”
从外面望去,自己租住那间平房黑着灯,显然是同住几个小姊妹还没有从夜总会下班。她放心许多,用钥匙开门,进去从枕头下摸出那几封信,往拎包里塞,拔腿就往外跑。
她跑得那样快,像只被狼群追赶小鹿。前面就是胡同口,昏黄路灯放射出温暖光,马上就可以把黑暗甩在后面!
她跑得太快,以至于和个拐进胡同行人撞个满怀!
说。
娟子使劲摇着头,哭声音更大。
“你别哭,你身上带着纸笔没有?”呼延云问。
娟子翻翻包,没有。呼延云看见她用手帕擦眼泪,灵机动:“你带着唇膏吧?”娟子点点头,把唇膏给呼延云,呼延云在她手帕上用唇膏写下自己名字,“沈萌没见过你,你见面后把这个手帕给她,她看签名,就确认是你。”说完,他伸手拦辆出租车,打开车门:“直接去机场,千万不要回你住地方,千万!记住?”
娟子点点头,要上车,又站住:“那……还能再见到你吗?”
坏,身体受这多伤,要是妹妹看见,会不会吓哭?
妈妈去世后,妹妹就靠,她胆子小,爱哭……
不能她让看见受伤……
她扑通跪倒在地上,用手帕捂住伤口,想把肠子和血都堵回自己身体,可是不行,血向外汹涌着,根本堵不住。
她拼命向前爬,边爬边哭着喊:“妈妈,妈妈……”
“对不起——”
她还没有说完,就感到小腹凉。
她讶然垂首,只见把锋利尖刀已经戳入自己身体。
“怎回事?”她想,“不是已经把黑暗甩在后面吗?……”
刀子猛地拔出来,刀背锯齿将她肠子剐出来,鲜血汩汩地从伤口往外涌。
呼延云苦笑着说:“等重新决定做个好人再说吧。”
“好人定有好报。”娟子使劲揪着衣角,嚅嗫着,“呼延,想告诉你,……”
“不要婆婆妈妈,快走吧!”呼延云催娟子上车,车渐渐远去,他还是站在夜色中,朝着娟子离去方向,动不动。
娟子让司机把车直接开到机场,路上把那块写着呼延云名字手帕紧紧抓在手里。
快到机场高速公路入口,她突然想起,自己租住那间房子里,还有几封妹妹写来信压在枕头下面。“如果不把信拿走,夜总会人旦搜出,肯定会按照信封上地址找到家,那妹妹岂不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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