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出国,又何尝不是为逃避……”林香茗说,“那天晚上,
呼延云却直视着骨灰堂,很久很久,才喃喃句:“死人……越来越多。”
“你说什?”林香茗没听清楚。
呼延云说:“大学毕业你就出国留学,回来后咱俩见面时间不多,直没有告诉你,咱们高中同班同学,已经死掉不少……”
突然,平地刮起阵狂风,扯过头顶片云,将太阳遮住,眼前万物顿时都如抹铅灰般,变得极其晦暗。林香茗不禁打个寒战:“你……没开玩笑吧?”
呼延云摇摇头:“岂止高中同学,小学、初中和大学同学,这几年之间,也是死讯频传。”他把手向骨灰堂指:“他们中,不少人就安息在这里。”
。”
林香茗上前,双手在呼延云腋下轻轻抬,将他扶起来,然后几乎是把他拖上车。郭小芬和马笑中刚要上车,林香茗却将他俩拦住:“你们俩坐别车回去吧,要和呼延好好地谈谈……”
车子向西开去。
车里,两个人都沉默着。开着车林香茗目视前方。呼延云双红肿眼睛呆呆地望着车窗外面:越往西去,人影越稀疏,城东连绵不断摩天大厦,换成树荫掩映下红砖碧瓦。沿街北望,满眼苍翠。
呼延云突然用食指指尖连续叩击几下车窗,林香茗“嚓”地将车停下。
“他们……是怎死?”林香茗职业本能使他脱口而出:“难道都是被谋杀?”
呼延云说:“他们,有做生意被亲戚欺骗而破产z.sha;有在机关里工作,因为正直而被排挤后跳楼;有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而吃安眠药;还有个理想主义者,在现实中四处碰壁投湖自溺……说他们是被谋杀,大概也不算什错……”
停停,呼延云接着说:“他们去世前,大多都和联系过,每次,都觉得能拯救他们,因为是个推理者啊。于是告诉他们凶手是谁,准备怎样残害他们生命,提醒他们小心,没有次说错过。但还是拯救不他们,拯救不任何个人,哪怕只有个人!救不他们,就像救不娟子样……”
说到这里,呼延云眼睛又湿润。
林香茗不愿他总是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拉着他绕到骨灰堂西墙,两个朋友倚着山墙往下望去,如伞树冠、低矮灌木、缠绵枝蔓,交相攀爬、绵延,铺展成片参差而茂密绿色,阵风拂过,空气中顿时充满苦苦香气。
两个人下车,眼前横着座丘陵,上面既密布着苍郁松柏,也覆盖着青翠小草,绿得有些斑驳。抬眼望去,山顶还卧有栋庙宇模样青灰色仿古建筑。
林香茗时想不出来这是什地方,问:“这是哪里啊?”
“冥山骨灰堂。”呼延云低低地回答句。
他为什要来这里?林香茗吃惊。但看呼延云神色,知道问也无用,索性不发言地跟着他拾级而上。
也许是左右松柏绿得太凝重缘故,林香茗心随着脚步,每上阶,就更沉下去点。到山顶,骨灰堂就在眼前,沐浴在阳光中这所建筑显得很安详,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阴森、可怖。但林香茗视线还是躲避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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