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想。
凶手杀人之后，曾经走进过这个房间。这个看来多余
举动，按照郭小芬解释，是为
拿走藏在花茎中窃听器。这恰恰是郭小芬全部推理中最致命错误，不过，她那句话，无疑是正确——
“凶手杀完人，进入
个空无人房间，他目无非两个：或者是拿走什
，或者是放下什。”
凶手能放下什呢？从监视摄像机拍摄到影像上看，他走进小白楼时候，穿着白大褂，戴着橡胶手套、口罩和医生帽，脚上套着蓝色布制鞋套，离开时，这些还在身上；杀人时，他手中多样东西，就是凶器——那个枕头，可是枕头后来又垫在陈丹脑袋下面，并没有带到112房间。这说来，“放下什”似乎是不能成立事。那，还是沿着“拿走什”思路来追溯好。凶手到底拿走什呢？
呼延云目光缓缓地扫过112房间。那天陈丹被推到ICU去，他曾经仔细地看过房间中切，现在需要将眼前视像覆盖在记忆上，看看能否重合：心电监视仪和输液架还在，左边床头柜上原来并排摆着两大束鲜花，现在只剩下白天羽送束；右边床头柜上那台苹果型CD机，在下午6点有些阴暗东向房间里，绿得好像发霉似。
手伸向坏掉右玻璃门。
小乔吓跳，愣在原地没敢动。呼延云看看于护士长和小乔，又看看那扇坏掉右门，推开左门走进去。
按照警方要求，ICU病房保持着案发时原貌。呼延云站在陈丹被杀死那张病床前，心中升起种特殊感觉。这种感觉很沉重，也很黑暗，就像道慢慢闭合铁门投下阴影。陈丹不过是章娜同类，都是善于玩弄感情，为金钱可以出卖肉体和道德人。先割去她乳房，让她备尝痛苦，再把她杀死，这样折磨用在这种丧尽天良女人身上，是件多快意事啊！如果
是凶手，也要……
也要——什？！
他打个寒战，怎？刚才，在想什？残忍地折磨，杀死章娜？那刻将无比快意？竟然想杀人？想杀人！什时候，居然有这样可怕魔性？还是它们早就在内心最深处掩埋着，刚才只不过是偶尔释放！
除侯林立送那束花被警方拿走当证据，什都没少啊！
也就是说，凶手并没有拿走什。
不可能，定有什没有发现缺失，是什呢？是什呢？
是什——
猛地！阵剧烈疼痛，像尖刀刺入他脑髓，疼得他跪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指尖在蓬乱头发中抠抓着，像要把自己头颅挤爆，颤抖身体扭曲成张弓，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长期以来酗酒极大地损毁他脑力，过度思考仿佛是飞速旋转颗生锈铁钉，带来必然是铁锈横飞，钉身崩毁！
他向四周看看，没有旁人，这才略略感到安心。
但也就在这瞬间，他悟到什。
“小乔！小乔！”他大声喊起来。小乔连忙进ICU病房。
他指着枕头问：“7月11日早晨，你们发现陈丹被害时，这个枕头，是怎放置？”
小乔想想，肯定地说：“垫在陈丹脑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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