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点点头，唯
朋友才是最重要朋友，这个道理对方早就说过
。
萧席枫饮口茶水润润嗓子，又开始继续讲述：“成朋友之后，
和涂连生父子接触就多。陆陆续续地，开始解涂连生身世。原来涂连生上面还有个哥哥，二十出头就参加志愿军，结果牺牲在朝鲜战场。他哥哥死那年，涂连生妈妈在四十五岁高龄再次怀孕，老夫妻俩认为这是天意，是死去儿子重新投胎
招惹他。和他关系真正发生改变，那又是好几年之后事情。当时们已经快要小学毕业。‘w.g’开始。”
萧席枫特别强调“w.g”背景，罗飞立刻敏锐地问道：“你家庭在‘w.g’时遭到冲击？”
“没错。”萧席枫露出丝苦笑，“那会儿知识分子臭老九是要被打倒，家社会地位落千丈。后来运动搞起来，父母经常被揪出去批斗。最长次被连续斗五天，不让回家，晚上就关在牛棚里。这期间成没人管没人问孤儿。那天把家里存粮都吃完，实在饿得受不，就跑去牛棚央求红卫兵把父母放出来。可得到只是通斥骂。没办法，只好个人又往家走。饥肠辘辘，路走路哭，当走到条小河边时候，突然发现涂连生站在不远处。原来不知不觉中经过他家门前。那时候已经是个半大孩子，知道好强争气，于是赶紧止住哭声，不想叫这个丑八怪给笑话。
“可是涂连生看起来并不想轻易放过。他迎着走过来，堵住去路。躲不掉，只好怯然问声：‘你要干什
？’打是打不过他，现在连地位也不如他，怎敢和他发生冲突？只盼他能放马。
“涂连生直走到面前，然后他翻起右手，手里捏着只白白胖胖馒头。
“愣住，不明白对方意思，直到听他开口说：‘给你吃。’才知道他是要把这个馒头送给。上次他送馒头是为讨好，这次又是为什呢？实在想不出理由，只好忐忑地询问：‘为什？’
“涂连生看着说：‘你没有朋友，想做你朋友。’他说得非常坦诚，就好像以前事情从来都没发生。顿时心里涌起股说不出滋味。是，确实没有朋友。以前那些玩伴全都和划清界限，现在唯肯和接近，竟然会是涂连生！曾经那看不起他，对他百般欺辱，曾把他送来馒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甚至把他最喜欢小猫扔进河里。可他却毫不记仇，现在他还是想和做朋友，他目光如此纯真，和多年前那个刚入学孩子模样。
“接过涂连生送给馒头，边吃边哭。涂连生站在旁看着，他憨憨地笑着，破裂嘴唇如抽筋般翻起。可不再觉得他丑陋，只是觉得很滑稽、很好笑。等那个馒头吃完，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们之间段长达数十年友谊，就从这笑声中开始。”
听到这里，罗飞也露出丝笑容。他看着萧席枫说道：“能得到这样朋友你应该庆幸。这是没有任何功利、真正友谊。”
“更重要，”萧席枫补充道，“那时们彼此都是对方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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