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点点头，跟着罗飞迈开脚步。两人向着工地出口处走去。走出几步之后，看到前方不远处正是那座高耸
塔吊。罗飞想起
事，便开口道：“有件事
觉得挺奇怪，倒想问问你。”
“问吧。”
“那会儿们去仓库，你说不想走
，在岔路口等们。记得那个岔路口距离塔吊至少有三四十米距离呢。但后来在对讲机里下令去控制塔吊，你立刻回复说，已经在塔吊下面——”罗飞停下脚步，把疑问抛出来，“你怎
去得那快？”
“因为提前过去。”梁音也停下来，她看着罗飞答道，“你们去仓库时候，其实直都在塔
罗飞也站在土坑边，看着那堆血肉若有所思。
照死者这副惨状，要想复原其生前相貌已难比登天。不过陆风平在被捕时已经采录指纹，这会成为判定死者身份个有力证据。
另外死者衣物保存较为完好，可以看出是条休闲长裤和件T恤衫。那正是陆风平从看守所出发前换上，当时罗飞曾亲自对衣物进行检查，因此印象深刻。
罗飞又转过视线，看向不远处梁音。
作为张雨徒弟，原本梁音应该和老师块工作。但这次她也是案件当事人，按回避原则便没有参与对尸体勘查。所以她只能站在警戒线外，默然旁观。此刻天色已隐隐发白，晨曦微光映在女孩俊俏面庞上，只见满脸唏嘘神色，难掩心中万千感慨。
线索呢？”
罗飞沉默会儿，像是在积累着某种情绪。然后他告诉对方：“胡盼盼知道陆风平在哪里。”
“真？”梁音喜出望外，“在哪儿呢？”
罗飞踢踢面前那块大疙瘩，给出个令对方完全意想不到答案：“就在这下面。”
04
罗飞慢踱两步，来到梁音身边。她觉察到罗飞到来，微微侧过脸庞，低声说句：“天网恢恢。”
罗飞也感叹道：“是啊。这家伙策划手好局，谁能想到，竟被你脚踹下来塔吊配重给砸。这巧事，也只能说是天意。”
“天意？”梁音把脸完全转过来，她看着罗飞，双眼隐隐泛起泪光。片刻后，她像是找到某个寻觅已久答案，突然喊出声来：“没错，就是天意！”
在静谧晨曦中，这突兀喊声惹得在场警员纷纷侧目，就连张雨也抬起来头，诧异地向这边瞥眼。
罗飞察觉到梁音情绪有些激动，他担心这样会对现场勘查工作产生影响，便轻轻拉女孩下，说：“们去那边聊会儿吧。”
重达数十吨配重块从高空坠落，在工地上硬生生砸出个十多厘米深土坑。当配重块被工程机械车推倒之后，土坑内露出具尸体。
说是尸体，其实只是学术上称呼。如果形容得贴切点，那应该是粘在土坑底部摊肉泥。
张雨蹲在坑里，正用把小铲子点点地把那摊血肉从夯实泥土中分离开来。他工作不像是个法医，倒像是个精细考古队员。
“恐怕连根完整骨头都难找。”旁警戒人员中，有人小声嘀咕句。
“找到手指。”张雨突然间大声说道，他把坨血肉放进塑料袋里，细细打量几眼之后，又补充道，“指节皮肤完整，应该能比对出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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