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伟点点头,带着方木走进屋子。
穿过乱七八糟摆放着炊具和农具堂屋,他们进里屋。
里屋同样灯火通明。个干瘦农民模样人老老实实坐在屋角小板凳上,估计是报案人。两个警察坐在炕沿上,中间小炕桌上摆着询问笔录。
见邰伟进来,两个警察停止询问,站起来,屋角农民也赶忙站起来。
邰伟挥挥手示意他坐下,伸手拿起询问笔录,翻几页,对仍然紧张地站着农民说:“把你刚才所说话,再说遍。”
死是个外国人,就像邰伟说,事情大。
方木猛地抬起头,四处环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东西。
邰伟知道他在找什,又递过个物证袋,里面是块手表,同样污秽不堪,但是能看见时针、分针、秒针都停在“5”上。
方木怔怔地看着那块手表。第五起杀人案。
“邰伟,怎样,可以开始?”那个法医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丝不耐烦。
他见过面。
整整个院子人都在看他,方木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这边。”邰伟在院子角落里招呼他。
还没等走近,方木就闻到股刺鼻气味,这是个用碎砖、木板和树皮搭成个猪圈。
方木小心走近,借着那盏大灯泡光,猪圈里情形览无遗。
报案人脸苦相地说:“都说好几遍,领导,还没吃饭呢。再说,猪还在隔壁吴老二家,这抠门肯定不能给喂猪。”
“领导”保证请他吃饭以及他猪晚饭之后,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开口:
“那个败家媳妇昨天下晚跟干仗,回娘家。在小卖店打下午扑克,下晚5点多钟时候,就回来。进院子,还寻思这猪天没喂,不得嗷嗷叫唤哪?还挺好,声都没吭。热锅猪食,就去喂猪。喂猪时候,寻思省点电,农用电多贵啊,6毛八
邰伟转身作个“开始”手势,回过头来对方木解释说:“让他们等你来看过现场之后再进行勘查,虽然派出所人破坏些痕迹。知道,现场原始记录对心理画像很重要。”说完,颇为自得冲方木挤挤眼睛。
方木勉强挤出丝微笑。
两个穿着雨靴警察跳进猪圈,费力地把尸体抬出来,放在院子中央块塑料布上。
死者身材不高,米7左右,在美国人里应该算个矮子。尽管全身糊满烂泥,但是仍然能看见几处露骨头伤口。
“靠,估计被猪啃很久。”法医边戴上手套,边皱着眉头说,“邰伟,你先忙你,这个样子,”他指指尸体,“估计得验阵子。”
里面烂泥足有半尺厚,到处散落着猪食,猪食槽倒扣着,半都陷进烂泥里。这是个邋遢无比养猪户。
猪圈里只猪都没有。尽管看起来卧在烂泥里那个纹丝不动,浑身黑乎乎家伙很像,不过方木还是肯定那是个人。
“那是……谁?”方木抬起手,声音低哑地问。
邰伟没有回答他,而是递给方木个物证袋,里面有个沾满污泥,打开证件。
右上角,个金发碧眼白人男性没心没肺地咧着嘴笑着。托马斯·吉尔,美国国籍,J大公共外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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