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程松开手，杨展扑倒在地板上，蜷缩起身子小声哭泣，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妈妈……妈妈……”
杨锦程垂着手站在原地，大口喘息着，等到呼吸渐渐平复
，他用手
指：“回房间去！今晚别吃饭！”
杨展骨碌爬起来，飞快地向自己
房间跑去，“砰”地声关上房门。
孩子没有开灯，就在黑暗房间里静静地坐着，不时吸吸鼻子。他早就不哭，脸上泪水干，脸蛋紧绷绷。坐会，他小心地抚摸着肿胀脸，能清晰地感到几个指印隆起。
孩子表情平静，既没有委屈，也没有愤恨，只是慢慢地摸着自己脸，同时认真地倾听着客厅里动静。
杨展低着头不说话。
“说话！是不是？”杨锦程在儿子肩窝上用力搡下。
杨展小声说：“不是。”
“为什
逼着人家跟你换书包？嗯？你知道你书包值多少钱？这个呢？”杨锦程狂怒地把书包往地上摔，“你是不是有病啊？”
杨展忽然抬起头来，表情平静，他甚至笑下：“你认识
书包？”
他拎起来，边掏钥匙边问：“你钥匙呢？又丢？”
杨展“嗯”声，伸手去揉眼睛。他书包带勒在手肘处，胳膊抬不起来，不得不侧着头。杨锦程抓起书包用力拎，把书包带马马虎虎地提到儿子肩膀上。迷迷瞪瞪杨展被父亲动作弄个趔趄。他很快站直身子，乖乖地跟着父亲走进电梯。
18楼寓所里，杨锦程脱掉鞋子，把西装扔在沙发上，刚要舒舒服服地休息会，就听见电话铃骤然响起。
他小声咒骂句，起身拿起听筒。
“你好……对，是杨展爸爸……哦，贺先生您好……什？不会吧……您儿子书包多少钱……嗯，好，会搞清楚……嗯，对不起，改日会登门向您道歉。再见。”
终于，他听到沙发嘎吱声，好像有人站起来，接着，就听见父亲沉重脚步声。那声音直延续到父亲房间里，随着关门声彻底消失。
孩子没动，还是警惕地听着，直到他确信
杨锦程被问住，随后他五官就扭曲在起。
“啪！”记重重耳光甩在杨展脸上。
杨展小小身子被打得横飞出去，又扑通声摔在地板上。余怒未消杨锦程冲过去，把拎起杨展又要再打。
杨展鼻子和嘴里淌着血，他在父亲手里无力地挣扎着，拼命扭过头去，冲着客厅墙上喊着：“妈妈……妈妈……”
凄厉喊声让杨锦程手停在半空，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面墙。妻子在黑像框里盯着他和儿子，那双温柔眼睛里似乎带着祈求。
杨锦程扔下听筒，转身大吼声：“杨展！”
杨展在门口慢慢站起身来，他还是刚进门时样子，既没有放下书包，也没有脱鞋，但是也没有丝毫逃跑意思。
杨锦程像拎只小鸡样把儿子拎到客厅中央，几下把书包拉下来，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着。
这是个普通至极书包，上面印着色彩俗艳奥特曼。质量很差针织物表面已经磨起毛，到处分布着大大小小墨水渍。
“这是你书包？”杨锦程抖着手里书包，里面书本和文具盒稀里哗啦地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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