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有些尴尬,就起身走到水池边洗洗手,又在原地站会,转身去院子里。转身之前,听见廖亚凡低声对赵大姐说:“赵姨,谢谢你。”
院子里似乎下子多很多孩子,他们大多瘦弱,衣着简陋,可是脸上无忧无虑表情和那些依偎在父母怀里孩子们毫无二致。这大概是天中,孤儿院里最热闹时候。刚刚放学孩子们毫不吝啬地挥霍着今天最后点精力。而那些有残障,只能留在院里孩子们则毫无保留地向归来伙伴们表达自己积攒整天热情。到处都是欢笑、吵闹和来来回回追打。
方木坐在花坛上慢慢地吸烟,感到说不出放松。他目光掠过那些在身边飞奔而过孩子们,鼻子里是扬起细细尘埃。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在这样粗粝土地上享受那些莫名其妙快乐。没想到,在游戏室、网吧遍地都是今天,奔跑同样会给孩子们带来如此狂喜。
方木注意到在花坛另侧,个小小孩子正透过鲜花与青草注视着他。从他痴肥脸庞和歪斜眼睛来看,这是个智障儿童。
孩子发现方木也在看着他,呵呵笑起来,同时伸出只手向他用力地挥。
师夫人呢?”
“嗐,问过他,这老头没结过婚,单身大半辈子。”
“嗬!”方木不由得心生敬佩,“看来这老先生把生都给这群孩子。”
“是啊,那是个不起人。”赵大姐向院子里望去,周老师正坐在花坛上,面前是个正在抹眼泪小女孩,周老师摸着她头,和颜悦色地说着什,小女孩不住地点头。
“他特别会开导人,不管遇到什烦心事,只要跟老周聊上会,就什烦恼都没有。”赵大姐回过头来,轻轻地说道:“这辈子能遇上这个人,还能起共事,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福气。”
方木笑笑,也冲他摆摆手。那孩子仿佛受鼓励般,又是挥手。
如是几次,方木意识到这孩子其实在跟他玩猜拳游戏,同时发现他只有两根手指。方木想想,每次都张开五指,做出“布”手势。
于是“剪刀”主人就很开心,连续胜利让他兴高采烈,甚至跑到花坛里打个滚再迫不及待地爬起来,继续跟对面那个永远只会出“布”家伙玩下去。
天色点点黑下来,花丛中,孩子身影越来越模糊,方木渐渐看不清他手,只听见对面兴奋不已“咯咯”笑声。
忽然,方木意识到有人在自己旁边。转过头去,黑暗中,廖亚凡站在几米
方木笑笑,不由得又转过头去,太阳大半已经沉落至地平线以下,周老师背对夕阳,整个人侧面被镀上层金色细边,在愈加深沉暮色中,竟透着隐隐光。小女孩已经不哭,泪痕交错脸蛋上正呈现出甜甜微笑。
个少女忽然从门口跳进来,调皮表情在脸上刚刚绽开,就因为厨房里陌生人而瞬间收敛。
是廖亚凡,身上穿着新牛仔裤。她看清正在洗土豆是方木,“呀”地声就转身跑掉。
赵大姐笑骂道:“这孩子,毛毛愣愣。”
毛毛愣愣廖亚凡很快就回来,新牛仔裤已经被条旧运动裤取代。她言不发地把装满土豆水盆拖到自己身前,埋头清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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