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四十分钟后,高速路边上指示牌显示前方就是S市。梁四海在距离收费站最近个路口下高速,驶上条国道。道路两边景色大致相同,梁四海也不再加以关注,脸上表情显得越发严肃。半小时后,座山在前方渐渐显出轮廓,梁四海车再次转入条坑坑洼洼土路,路颠簸着向前驶去。在田里劳作农人对梁四海车熟视无睹,顶多抬起头来麻木地瞥上眼,就又低下头继续摆弄着脚下土地。
快接近山脚时,条更为隐蔽小路出现。说是路,其实只是两块巨大山石之间空隙而已。虽然已是深秋,但山脚下树丛还没有完全枯败,依旧顶着点点绿垂死挣扎着。在草木遮掩下,这条小路若隐若现,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无从发现。
梁四海把车停好,又拿出根烟慢慢地吸着,同时拉开车窗,仔细观察和倾听周围动静。确认无人后,梁四海起身下车,沿着齐腰草丛向右边山石背后走去。刚刚转过那块山石,他就看到辆和自己开来那辆完全相同货车停放在那里。梁四海并不急着上车,而是围着车转圈,重点查看车牌,确认连车牌也模样后,这才拉开车门跳上去。驾驶室里弥漫着股浓重烟草味道。梁四海看看污渍斑斑仪表盘,皱紧眉头。这些人蛮可靠,就是素质太差。他掏出张湿巾草草地擦拭方向盘,随即发动汽车。
于是,梁四海开着辆完全相同车原路返回。唯不同,是这辆车车厢里空空如也。至于另辆车以及车厢里“货”,梁四海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要不多久,就会有人把车开走。
夜幕渐渐降临,山脚下小路也越发模煳。在田里劳作农人三三两两地散去,那些零星散布在山脚下房子冒出股股炊烟。树林里片寂静,偶尔能听到晚归乌鸦在枝头鸣叫。货车静静地伫立着,好像在极力配合这幽静环境
持清醒时候才会抽上根。
此刻就是。
红灯变绿。梁四海立刻掐灭香烟,心想找到机会就把那几盒软包中华和苏烟扔掉——个货车司机抽如此高档烟,会让人起疑心。
他亲力亲为,就是不允许这过程有任何纰漏。
发动汽车那刻,他似乎听到后面车厢里传出某种声响。他立刻紧张起来,仔细去听,那声响似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后面车已经不耐烦地按起喇叭,梁四海迅速调整表情,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经过收费站,上高速路之后,梁四海略略放松些。关注路面同时,他不时听听车厢里动静,确认再无声响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进口麻醉剂效果还是令人满意,下次要多买些。
即使是在下午,晚秋空气中仍有丝丝凉意。高速路两边是刚刚被收割过麦田,些被遗弃麦秸堆在田边闷闷地烧着。没有风,那些或浓或淡烟雾垂直升向天空,好似古代报警狼烟。想到这里,梁四海嘴角浮现出丝淡淡微笑。两边麦田不就像刚刚经历过生死相搏战场?那些燃烧,就是死难者骸骨吧。
生活就是战场。
梁四海踩下油门,货车速度陡然提升起来,把那些荒芜麦田和浓烟都甩在身后。
幸存者就是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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