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大春
手废掉以后，他就
直是这副模样。除
要求陆天长不要难为陆海燕之外，几乎不跟父亲说话。偶尔起床活动，也是用左手捏捏筷子，握握菜刀，大多数结果是：砸烂所有他能用左手拿起东西。
那个健壮、充满活力，甚至有些粗野儿子，现在成这副样子。
这切，都是那个梁老板造成。
而他，不仅用张只有十元钱银行卡羞辱自己，还要让全村人回到过去苦日子里。
梁四海，你到底凭什
这做？
果真，东拉西扯阵之后，二嫂把话头引向正题。
“村长，昨天是发东西日子，咋还没动静呢？”二嫂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你也知道，你二哥每天都得喝点，现在还非好酒不喝，这断，天天在家闹人呢。”
陆天长已经有点不耐烦，板着脸说道：“这段日子生意不好，让二哥忍几天吧，没准以后又得靠种地过日子呢，别养那多富贵毛病。”
“那可不行！”二嫂下子急，“都自在这多年，哪个还拿得起锄头啊？再说，你当初让咱们待在山里过好日子，咱们也听你话。不能说断就断啊——谁也不能答应！”
“这不是
个人就能说算事儿！”陆天长忍住气，“人家不干，有什办法？”
言，有什价值呢？
梁四海忽然发现，所有尚存手下中，金永裕跟自己最久，也对自己情况掌握最多。
他感到极大恐慌。
比之前任何次都要恐慌。
门又响。
般若寺。
梁四海用比平时多倍时间虔诚跪拜。似乎每多跪伏在地次，佛祖就会多庇佑他分。他把自己想象得无限地小，小到可以逃避切惩罚；他把面前佛像想象得无限地大，大到可以遮挡切罪恶。
拜完，梁四海合掌起身，心中烦恼丝毫没有消除。执钟僧人不识趣地又重重敲下，那嗡嗡
“谁断咱活路，咱就跟他干啊！”二嫂拍大腿，“反正，你当村长，必须得给咱们个交代。好日子过惯，让俺再去地里刨食吃，俺可不干。”
“行行行。”陆天长彻底失去耐心，下逐客令，“想想办法。”
“嗯。”二嫂也不客气，“发东西时候，就别让大侄子挨家送，让他好好养伤，自己来取就行——别忘你二哥要酒。”
说罢，二嫂就拍拍屁股走。陆天长听着院子里铁门咣当声关闭，长长地呼出口气。
他扭头看看直躺着陆大春，心里烦躁感再起。
陆天长已经懒得动弹，挥手示意直在喂陆大春喝粥陆海燕去开门。陆海燕言不发地放下碗，走到院子里。
随即就昕到阵心不在焉寒喧，无外乎是“在家呢？”“海燕好点没有”“脸上伤点儿也看不出来”之类话。
来者是村西头陆聚宝家媳妇，按照辈分，陆天长还得叫她声二嫂。所以当这个二嫂满脸堆笑地走进来时，陆天长从椅子上站起来，招呼她坐下。
二嫂先是感慨下“今年冬天咋这冷”，然后又说“屋里挺暖和啊”，最后说“来看看大春大侄子”。
陆天长垂着眼皮，随口敷衍几句。二嫂目和前几个探视者样，他唯儿子那只完全残废手，只是个幌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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