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楠从卫生间里拿出扫把，
言不发地开始整理客厅。方木站
会，找出块抹布，动手擦拭满是瓜子皮
桌子。刚擦几下，就被米楠噼手夺过，粗手重脚地把桌子擦干净之后，米楠把带来衣服摆在桌子上，把空手提袋塞进方木手里，指指地上脏衣脏裤。
方木不解：“干吗？”
“扔！”
“那……那是什
？”
“衣服。”米楠还是不看方木，只是简单吐出两个字。
“不是给邢璐？”
“先给她穿。”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手是在极其冷静心态下安排布置切。换作于善平，恐怕没有耐心让魏明军慢慢死去，而是恨不得操刀将其大卸八块而后快。此外，如果杨学武现场重建分析大致符合案件真实情况话，那凶手应该是个心思缜密，处事冷静，具有相当体力、反侦察能力，经济状况较好人。而这些人格特质，都是于善平不具备。
这个结论同样是令人生疑，个看似与本案被害人无关人，怎会以“报复”为动机杀人呢？
难道，真有所谓“替天行道”侠客？
方木发言后，案情分析会上陷入片沉默。不少人抬起头偷偷瞟着方木，目光中有好奇，也有猜疑。方木清楚，这并不是因为他分析，而是因为他在案发当天下午向个即将被送劳教问题女孩求婚。
廖亚凡当然没有被送劳教，其中既有方木恳求，也有边平疏通关系作用。被打伤陈姓警官虽然勉强同意不再追究，但他对方木和女孩之间关系显然更加好奇，四处打听廖亚凡身世。结果，不到半天时间，整个分局都知道这件奇闻。
方木想对她说句谢谢，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拍拍副驾驶位置：“坐前面吧。”
米楠没有作声，依旧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方木垂下眼睛，发动汽车。
房间光线很暗，弥漫着股奇怪气味。细细分辨，有烧过烟草、啤酒以及廉价香水味道。方木把米楠让进客厅，抬手开灯。顿时，杂乱不堪室内览无余。
米楠面无表情扫视着满地零食包装袋和烟蒂、脏衣脏裤，又抬头看看方木。方木挤出个微笑，抬脚去厨房开窗换气。刚迈步，就踩中个啤酒罐。刺耳吱啦声让卧室里谈笑戛然而止，随即，紧闭卧室门被拉开条缝，里面人向客厅里看眼后，又重新关进门房，肆无忌惮嬉笑声再次响起。
其中当然包括米楠。
在整个案情分析会上，米楠始终低着头，在手中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方木几次望向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问及足迹勘验情况时，她只回答现场提取足迹较模煳，仍需时日加以分析，之后就不再开口。
散会之后，方木有意留到最后才走，可是眨眼功夫，米楠就不见。方木在会议室门口张望半天，仍不见米楠踪影，只得悻悻地向门外走去。
方木走到停车场，上车后刚要发动，后门却猛然被拉开。方木看看后视镜，米楠把个鼓鼓囊囊大手提袋扔在后座上，自己坐在旁边，眼看着窗外，低声说：“开车吧，去你家。”
不知为什，方木心里下子踏实许多，随之而来，却是更加强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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