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情形也好不多少,个肮脏枕头搭在炕沿,被老鼠咬坏洞里露出发黑囊皮。同样潮湿破旧褥子上遍布鼠屎,散发出恶臭味道。条勉强看得出花色被子凌乱地堆在上面,也是千疮百孔,棉花都被扯出来。
方木看圈,心生疑窦,从房间情况来看,完全不像出门打工样子,更像是场仓皇逃亡。
而且,这间像房主卧室房间里,为什只有个枕头呢?
他想想,示意米楠跟他到西侧房间。相对于东屋凌乱不堪,这里虽然也是处处布满灰尘,却显得整齐许多。
房间陈设简单,只有个衣柜、张写字台和张木床。衣柜里东西很少,同样潮湿腐朽,方木用撬杠挑起几件瘫在地上,依稀可以分辨出是背心、长裤和条红领巾。写字台上则空空荡荡,抽屉里只有几根铅笔、破弹弓、石子和圆珠笔芯、木床上被褥皆在,虽然肮脏不堪,早成老鼠家园,却叠得整整齐齐,两个枕头放在床头,上面还盖着颜色褪尽粉色枕巾。
经倒塌大半。苞米仓旁边是个简易旱厕,看上去也只剩堆碎砖和烂木头。院子东侧是片小小菜地,曾种植过什已经无从考证,沟壑几乎被二十几年间腐败落叶填满。
院子中间是条布满杂草红砖甬路,尽头就是两间土坯房。方木和米楠走到门前,看看木门上铁锁,同样锈迹斑斑,同样没有灰尘。
有人曾回来过,还带着二十几年前钥匙。
如法炮制,木门很快被打开,方木和米楠走进室内,用手电筒四下扫射着。此刻身处地方应该是堂屋兼厨房,右侧地面上有个半人高灶台,口几乎朽烂大铁锅摆放其上。其余地方空旷却杂混,早已辨不清颜色破布和各类杂物散落地。米楠拉拉方木衣袖,又指指地面。
地面上原本堆厚厚层灰土,明显可以看出用扫帚之类东西清扫过,之前造访者细心清楚自己足迹。
如果没想错话,这里应该是狗蛋房间。而且,他曾和母亲长期住在起。
方木又仔细查看圈,再没发现多余东西。这很让人想不通:父子双双出门打工,狗蛋个人物品基本都被整理带走
方木看看手心里两把铁锁,苦笑下就丢在地上。“城市之光”既然能够想到清除足迹,自然也就不会蠢到留下指纹。
解到这点,两人反而放开手脚。提不到任何痕迹,也就没有保护现场必要。他们扫视圈,决定从先从东侧房间查起。
这是典型东北农村卧室,南侧是铺土炕,北侧是倚墙而立柜子,上面还摆着暖水壶,茶杯、烛台、酒瓶和半盒香烟,件件都落满灰尘。墙上是几个相框,有狗蛋满岁找,也有全家人合影。照片里,狗蛋妈妈瘦削、清秀,也有和年龄不符苍老,脸病容。
狗蛋爸爸其貌不扬,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粗俗与无知,僵硬神态中看不出温情,更多是屈辱与恼怒。坐在妈妈膝上狗蛋则脸天真无辜,眉眼间确与其父毫无相像之处。
房间东侧是几个衣柜,方木拉开其中个,刺鼻霉味立刻扑面而来,柜子里堆满乱七八糟衣物,看上去潮湿沉重,纠结在起,早已看不出质地和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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