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只看眼,立刻说道:“这胖小子不是老江家大小子,叫什来着,好像是个挺雅名……”
“江亚?”
“对对对。”田书记拍拍脑门,“这是个好小子,人厚道,也孝顺,可惜死早。”他指指门外,“和老六家儿子起死在矿里。”
“另个呢?”方木急切问道,“你能认出来?”
“这个……”老人皱起眉头,大口吸着烟,手扶额角冥思苦想,“眼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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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没有必要隐瞒,方木掏出警官证,简单说明来意。老者倒没显得紧张,拿着警官证查验番,抬手打开铁门,让方木和米楠进屋细说。
老者个人居住,屋里陈设简单,还算干净整齐。坐在炕头上,方木先和老者闲聊几句。交谈中,方木得知老者姓田,曾是罗洋村书记,丧偶独居,有个儿子在大角山开矿。老头不习惯新村生活环境,所以直住在这里。
怪不得叫老六老人让他们来这里打听。方木心里想,这老头副见多识广样子,原来当过村干部。
“你们来这里有什公干?”田书记弹弹烟灰,同时招唿米楠从个笸箩里拿干枣吃。
偻着行走,正在饭锅里搅着面汤,估计那些漂着菜叶和土豆块黏煳煳东西就是他们晚餐。方木连打几声招唿,老汉只是缓缓转过身来,用双浑浊不堪眼睛盯着他看几秒钟,又继续慢腾腾搅合着那锅面汤。方木还想再问,米楠就拉住他手,用手在自己耳边比划几下。
“别费劲,他听不见,估计也煳涂。”
正说着,老汉抬起右手,用手里饭勺指指西侧。既像指明方向,又是逐客令。
方木无奈,说声打扰,就带着米楠退出来。
西侧也是栋带着院落老宅,屋顶冒着断断续续黑烟,院子里虽说不太整洁,但是仍能看出有人居住迹象。
“他也是你们村,家里条件不好。”方木提示道,“和江亚是好朋友。”
“和江亚是好朋友……”田书记自言自语道,突然拍大腿,“想起来,这是老苟家小子啊。”
说
方木想想,问道:“田书记,你在这里住多久?”
“那可长。”老人呵呵地笑起来,“就是在这出生,今年六十八,你算吧。”
“好。”方木单刀直入,拿出江亚照片,“你认识这个人?”
“你等等啊。”田书记找出花镜戴上,拿着照片仔细端详着,半响,犹犹豫豫地说道,“看着眼熟,就是……就是想不起是谁。”
“那这张呢?”方木有把那张两人合照递过去,“这两个人你认识?”
方木在铁门上敲几下,屋内很快有人出来响应。是个六十多岁老者,披着灰色羽绒服,边走边剔着牙。
“找谁啊?”
“大爷,是外地。”方木挤出个笑容,隔着铁门递过去根香烟,“到这儿打听点事。”
“买煤?”老者接过香烟,看下牌子,家在耳朵后面,“直接去矿上就行啊。”
“不是买煤。”方木又递过根香烟,帮他点燃,指指刚才去过老宅,“那里老爷子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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