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
知道你在这里。”方木垂下手，强光手电筒
光柱汇集在脚边，形成
个醒目亮点。
四周片死寂，只有越来越强寒风穿过松柏树枝条，仿佛有人在半空中嘶喊哭号。
“知道你想干什
。”方木掏出烟盒，点燃支，深吸口又缓缓吐出，“在江亚杀人现场留下那些销毁案卷编码——你是想告诉所有人，有关孙普切都不可撤销是？”
淡蓝色烟气盘旋着上升，又被阵紧似阵狂风打散，转眼就消失无踪。
“他不值得你这做。他是个彻头彻尾人渣、懦夫、狭隘自大狂。”方木似乎已经全然忘记自己身处环境，依旧对着面前片虚空说着，语气平静，却十分坚决，“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在亲手抓住恶魔中，他是最差劲个。他只会模仿，为
完美复制他人犯罪，他甚至会强xx个无辜小女孩——身为他女朋友，你不觉得恶心？”
那张镶嵌在墓碑顶端面容，正是方木自己。
刚刚开始流动血液在瞬间再次被冻结。方木怔怔地看着墓碑上另个自己，大脑片空白。
，已经死，还是在你心中已经死？
你为什恨至此，以至于用这种方式诅咒？
难道，你想让生前与死后都不得安宁？难道，你……
，边跑边用强光手电扫射着那些墓碑。
鲁旭。谭纪。姜德先。黄润华。邢志森。丁树成。梁四海。梁泽浩。金永裕……
很快，方木就跑不动，背靠在个墓碑上大口喘息着。大理石凉意很快就透过衣服传递到他身上，他却丝毫察觉不到，似乎整个人都冻成个冰坨。
这些人，有是战友，有是仇敌。
你们已然堕入轮回，而，还在这里苦苦挣扎着。
不经意间，雪花变得越来越大，漫天飞舞中，竟酷似张张送葬纸钱。
“你给选墓碑不错，结实、牢固。等死，希望就葬在这里。”方木用强光手电敲敲身下墓碑，清脆声音在雪夜中分外响亮，“但是你别指望会对他谢罪。他不配。几十到另个世
方木急速转身，果真，正对着这块墓碑，就是孙普墓碑。
他退后两步，立刻意识到两块墓碑不同之处——自己墓碑要比孙普足足矮上十厘米。
躬身谢罪。
方木突然笑，且笑声越来越大，直笑得自己踉跄练练，最后依靠在自己墓碑上方才站稳。
几秒钟后，笑声骤停。他仰起仍留有丝笑意脸，表情却变得狰狞凶狠。飘扬雪花落在他额头上，竟没有融化，似乎体温早已降至冰点。
死，未必是解脱，生，却定是折磨。然而，有些人生存，就是为阻止更惨烈死亡。
方木直起身来，看着那些伫立在夜色中墓碑。属于他们，在黑暗中点点凸显出来。
总有天，会加入你们行列，但不是现在。今晚，无论你曾是战友，还是仇敌，都请帮助。
方木渐渐平静下来，他擦擦额头上汗水，扶正眼睛，感到内衣已经完全湿透，贴在身上是冰冷触感。他离开直依靠墓碑，转过身，随手用强光手电筒扫下墓主姓名。
惨白强光闪而过，方木眼睛却下子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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