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伟放下手机,看看自己胸口,那大片淤痕正在渐渐好转。抬头看看窗外,阳光正好。
方木,你要做,都做到。
可是,你在哪里?
录像带是四天前寄出,收件人是分局长。杨学武把江亚铐在椅子上,又环视下办公室里人。大家注意力都不在江亚身上。边平、分局长、米楠,甚至江亚本人都死死地盯着那盒录像带。
杨学武轻咳声,待分局长转过头来,就轻轻地向江亚努努嘴,分局长明白他意思,坚决地说:“让他看!”
这个叫邰伟脑死亡者,正圆睁双眼,直直地看着她。几秒钟之后,他竟然开口问道:“今天,是几号?”
女护士以手掩口,把声惊叫生生地憋在喉咙里。脑死亡者开口说话――这不是活见鬼?
“几号?”
“十……十五号。”
这死而复生人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拽掉脸上唿吸面罩,转眼间,竟坐起来!
电源。
“打开他手铐。”分局长指指江亚,对杨学武说道,“你带着他,还有米楠,到办公室来,有东西给你们看。”
“什?”
“盒录像带。”分局长看看杨学武,又看看江亚,似乎仍然对这件事感到难以置信,“是方木寄来。”
市公安医院。住院部。三楼尽头病房。
他晃晃手里录像带:“这也是方木意思。”
画面里先是只张开手,紧接着,方木脸露出来。他向身后看看,又调整下镜头位置后,转身坐下。从画面中背景来看,视频拍摄地点在方木家里。
他并没有急于开口,看镜头几秒钟
女护士再也掩饰不内心恐惧,尖叫声就跑出病房。
邰伟没有理会她,边四下寻找着,边试图下床。可是,因为卧床数天缘故,猛起身,眼前顿时天旋地转。他闭上眼睛,靠在床头,立刻感到冷汗布满全身。稍稍适应些之后,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
开机。邰伟连连按动键盘,直到调取出条短信息。
信息只有两个字:七天。发信人:方木。时间:12月9日上午10点11分,也就是方木向他开枪几分钟前。
邰伟反复看着这条短信息。其实,他在假装昏迷,暗示边平查看自己手机时候,仍然不知道这两个字背后真实意图。只不过,邰伟信任方木,即使是眼睁睁看着他向自己开枪。
女护士从这个脑死亡者腋下拔出体温计,看看刻度,小声嘀咕句奇怪。
这确是个奇怪家伙。虽然他已经被确诊为脑死亡,却直用唿吸机维持着。而唿吸机上设置各种参数,例如压力比和潮气量什,和普通脑死亡患者有很大区别。而且在这几天里,患者多次出现唿吸抵抗情况――换句话来说,他似乎是有自主唿吸。
更奇怪是他老婆。入院第二天,那个年轻漂亮女人就赶到这里。看到他时候,女人哭得昏天黑地。然而,和患者领导谈次话之后,她就再没出现过。
总之,都是些莫名其妙人。
正想着,女护士无意中扫沉睡患者眼。瞥之下,她心脏仿佛停止跳动,手中体温计也“当啷”声落在地上,断成几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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