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洋葱头大吃惊,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出啥事儿?”
胡萝卜瞬间竟有些感动。
早先,整个狐领子乡只有“草原旅店”家旅店。
那时国道刚刚从乡里通过,洋葱头多会算计个人呀,立刻在进乡路口盖起排蓝色山墙、白色屋顶简易房,竖个老大老高牌子——“司机旅店”,供往来司机歇脚。没几年他就成乡里第富户,又把简易房拆掉盖起这家草原旅店,还琢磨着这下子会有更大把钞票进自己腰包。不料,没过几个月,同乡那个总是乐呵呵李大嘴突然在眼泪湖边上盖栋湖畔楼。
起初洋葱头还笑他傻:哪有把旅馆盖得离国道那远?但没过多久,县z.府发文,把眼泪湖定为县级风景名胜区,不少有钱人纷纷开车直奔眼泪湖,玩累就在湖畔楼里住,“更大把钞票”就这进李大嘴腰包。这来,洋葱头可气坏,每次只要看见李大嘴,那眼珠里火苗子啊,迎风都能点着!
们这里早饭都是自家做,像点儿样馆子要晌午才开……对,离这里不远还有个旅馆叫‘草原旅店’,老板姓杨,外号洋葱头,去找找他想想办法,保证领导们八点开会时能吃上热乎。”
楚天瑛连连点头:“那就麻烦你,老胡。”
胡萝卜开着破吉普,“突突突”地绕过座馒头似山包,没五分钟就到草原旅店。这家旅店比湖畔楼陈旧些,砖红色楼体懒懒地在片洋灰地上摊开。破吉普直开到门口,只见洋葱头傻儿子二秃子正蹲在地上呼噜呼噜地喝着碗棒碴子粥。
胡萝卜下车就问:“你爹呢?”
二秃子傻乐似把脖子往门那边抻啊抻。胡萝卜推开大门走进去,见洋葱头正坐在柜台后面,边哗啦哗啦地翻着账单,边报仇似敲着计算器,眼里挂满血丝,像夜没睡。
听说湖畔楼出事,洋葱头那担忧表情可不是装出来。
没想到这老小子还有些良心——胡萝卜这想着,嘴上却说:“你先甭问那多啦,赶紧起火,炸油条、熬豆浆。人多,你多整点,八点整送到派出所去,可别晚。”
在忙碌中,不知不觉就过8点,胡萝卜看手表,想起要召开案情分析会,这才匆匆忙忙往乡派出所赶,跟送饭归来二秃子和洋葱头撞个正着。
见洋葱头再次问起案情,要他“透露点消息”,胡萝卜有些不耐烦,“你老瞎问个啥,要到所里开会,别耽误工夫……哭丧个啥脸,饭钱分也不少你,乡里给报销!”
“不是,不是……”洋葱头直
“洋葱头,整点儿早饭,中不?”胡萝卜大声说。
洋葱头抬眼看:“胡所来啦!”忙跟身边伙计交代,“下面条,滚俩鸡子儿,多加葱花,赶紧!”
胡萝卜拦住他:“省里有大领导要来,没吃早饭,寻思这早咱们乡就你这儿开业,跟你合计弄点儿吃。”
“出啥事儿?”洋葱头哆嗦。
“你瞧你,紧张个啥劲儿?”胡萝卜奇怪地瞪他眼,不能走漏风声是办案规矩,但发生这大案子,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很快就会传开,都是乡里乡亲,瞒着他也不好,于是简单地说,“湖畔楼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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