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缈太痴情……”蕾蓉喃喃地说,自言自语般,眼神阵迷惘,“痴情女人心态,您是很难理解……
许瑞龙这个年近六十老头子,辈子破案无数,但对爱情理解还停留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切听组织安排”,因此不免听得目瞪口呆。很久,他才徐徐问道:“蕾蓉,你说,现在该怎办?”
蕾蓉定定神,说:“给她放个长假,让她去旅游,去哪儿都行,让漫长时间和广阔空间来给她疗伤。”
就这样,9月中旬,刘思缈接到市局“勒令”她度假命令,无奈地踏上旅程。
她在欧洲逛就是半个月。长路迢迢,犹如抽丝,对香茗思念由座山生生被抽成缕纱,越发绵绵不绝。
回到市局,蕾蓉直接去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因为探望刘思缈,就是许瑞龙给她安排项任务。
“她怎样?”许瑞龙见面就问。
“给她做碗粥喝,现在睡下。”蕾蓉犹豫下,说,“局长,觉得思缈病情加重。”
“哦?”许瑞龙眉头紧,“怎回事,你详细说说!”
“思缈和香茗比低届。他俩在们警官大学,向被认为是金童玉女。思缈对男生向来冷冰冰,因为她心里只有香茗个。而香茗很小时候,父母就离异,他对男女之情有很大心理阴影。因此,尽管追他女孩无数,但是他律采取拒绝态度——包括思缈在内。”蕾蓉停顿下,接着说,“但是,刚才去探望思缈时候,她说些奇怪话……确,她回忆起很多很多往事……她认为香茗直很爱她。可是曾经问过香茗爱不爱思缈,他说,对思缈他只有友情,根本谈不上爱情。”
旅途中,她总是向右侧着头,将波浪般秀发枕在扇又扇舷窗或车窗上,疲倦地看着异国景色。心中累积爱实在太沉,她像条航行很久,又在每个码头只装货不卸货小舟,有点载不动。但她舍不得放下,什都舍不得。窗外那不断变换美景,在她脑海中也无非是供香茗流连背景——
在巴黎,她看着塞
许瑞龙越听越糊涂:“那,思缈怎会认为香茗爱她呢?”
“所以才说思缈是患上妄想症。”蕾蓉说,“香茗出事,给她打击实在是太大。她直把香茗当成神样爱着,但这座神像却在顷刻之间倒塌。而倒塌那刻她才发现,香茗心中原来根本没有她,对此她想不通、受不、不敢也不能接受这事实,心理上渐渐出现扭曲,代偿效应[1]开始起作用。她把自己想象成驱使香茗犯罪最原始动机,认为是自己直拒绝他爱,才使他伤心、绝望,走上不归路,这样负罪感,看起来好像很沉重,但能让痛苦到几欲窒息她,有瞬间解脱和宽慰……”
“你意思是说,思缈因为知道香茗不爱她,所以才编造个谎言来欺骗自己?”许瑞龙惊讶地问。
蕾蓉点点头:“在这个谎言中,香茗只属于她个,只爱她个,为爱她而犯罪,她也给自己寻找香茗下落行为,找到个合理缘由——‘他罪行因而起,就要负责到底’。”
“这怎可能?这怎可能?”许瑞龙摊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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