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李伯伯家吊唁下,看见您在这里,就先来和您打个招呼。”蒙冲说,他看眼郭小芬,不认得她,犹豫下说,“今天上午在电话中和您说那件事……”
山羊胡站起来,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他番。
“蒙冲,和你老子干十几年仗,现在他死,也就不说他什不是。你要改革公司想法很好,倒要看看你能改成什样子,但你要找帮忙,就想都别想。”说完扬长而去。
蒙冲望着他背影,
“你这个浑蛋,你这个浑蛋……”骂声渐渐化成呜咽,又渐渐沉静下来。山羊胡用对有些浑浊眼珠子盯着李家良遗像,很久很久,才长长地出口气,弯下腰坐在地上,声音沙哑,“你从来不听劝……不过,也挺好,你们都走,知道你早晚会去找她,早去,比晚去好……”
又是沉默,又是久久凝视,客厅里,下午阳光像条昏黄河,流淌过老人背脊。
他打个寒战,仿佛从梦中醒来,右手撑着地慢慢地站起,拍拍身上土,然后对着遗像,深深地鞠三个躬,转身走出大门。
郭小芬怔半晌,才转过神来,赶忙追下楼。只见临街槐树下有张长椅,山羊胡就坐在那里,仰着头眯缝着眼,望着深秋已经稀疏树冠,仿佛曲终人散之后犹在回味缕余韵。
郭小芬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直到老头子垂下头,目光与她相对,才很恭敬地说:“老先生,您好。”
,俱是七十年代物什,垫底个小本本里,抄着些诗词,读不大懂,还夹着张发黄黑白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人,肩并肩站在棵松树下,右边是个高大英俊年轻男子,左边是个说不上漂亮,但眉目非常端庄女孩。
看相貌,年轻男子应该就是昔日李家良。两个人虽然并肩站在起,但神情都有些拘谨,特别是那女孩,十分羞涩。
她,应该就是李家良已经去世老伴吧?郭小芬想。
抬起头,只见墙上挂着个玻璃相框,里面有各个时期李家良和家人照片,其中他和老伴合影占大部分,但怎也看不出他老伴和那女孩相貌相似处。
山羊胡好奇地看着她。
郭小芬说:“是《法制时报》记者,对李老先生罹难,们感到十分难过,解事件之后,觉得李老先生去世有许多疑点,想采访下他亲友,请问您是——”
山羊胡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接受记者采访。”
郭小芬正要再说话,辆黑色保时捷停在路边,个虎背熊腰小伙子下车走到山羊胡身前,轻轻躬身道:“雷伯伯您好。”
“是蒙冲啊,”山羊胡睨他眼,“有事儿?”
那,那个女孩是谁?李家良为什如此珍重地把和她照片封存在那个陈旧铁盒子里?
还有……还有个明显反常地方,那就是——
突然,个洪亮声音打断她思索:“你这个浑蛋!不听劝!你这个浑蛋!”
她愣,走出卧室,只见个瘦小、留着山羊胡老头子站在客厅里,指着李家良遗照不住地破口大骂,脸上却是老泪纵横。
旁边,李家良侄女呆呆地看着,句话也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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