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呆坐多久,楼道里突然传来阵悲痛哭声。她愣愣,下地,推开门看,只见几个警察搀着个30多岁短发女人正站在ICU(重症监护室)门口,那女人粗红面孔,双被泪水泡肿眼睛显得有点憨。郭小芬走上前去,马笑中给她介绍:“这位是郝文章爱人,刚刚接过来,进去看眼……”
那女人还在嘤嘤地哭着,哭得郭小芬心里发慌,便拉她到旁边间诊室里坐下,说些劝慰话。好会儿,女人终于由哭泣变成抽泣,慢慢地说:“他离开家以前,换个手机,把原来手机留在家里,说万他要是出什事情,让把这个交给警方。报社总编直瞒着他失踪事情,不然早就交给你们……”
马笑中接过手机,开机之后,起先没有看出什端倪,后来发现,在短信收件箱里,有个陌生号码发来许多短信,首先是10月23日发: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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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来,掀开窗帘角,虽然太阳已经升起,却病恹恹地占着天空角,树梢像冰凌般闪着苍白光。
昨晚睡前,郭小芬把手机调成静音,现在看,竟显示有十几个呼延云打来未接电话,还有条短信:“小郭,打你手机老不接,请把湖畔楼案件全部资料发份。”
想起昨天那句废话,郭小芬真想不搭理他,但此时此刻不是耍性子时候,便给林凤冲拨个电话。
林凤冲答应得很痛快:“正好,凝也向要份资料,复印两份,给你们人份,中午之前快递到。”
“不用给快递。”郭小芬把呼延云地址给他。
她呆呆地在床上坐会儿,突然想起应该问问雷抗美情况,便打电话给他学生,听到消息依旧很沉重:“老师凌晨醒会儿,问你有没有挨打,听说没有就很高兴,叫们继续回来检测五行阴阳镜,旦出结果马上告诉你,然后又陷入昏迷状态。”
挂断电话,郭小芬觉得胸口憋闷极。她很想马上写篇稿子,题目就叫《雷抗美教授受袭目击记》,但又不知道具体能写些什。确,她目睹到惨剧,老人被鲜血染红白发,即便在睡梦中也清晰可见——除此之外呢?没有抓到凶手,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即便猜个八九不离十也拿不出证据。
罪恶就在眼前发生,罪恶却又无迹可寻。她不禁想起雷抗美说那个被健公司推销员吓得猝死老人——这种杀人方式,和慢性病患者停药吃虚假保健品后死亡,本质不是完全样吗?都是无迹可寻,都是基于谎言,都是不会受到任何法律制裁……随便在街上买份报纸,上面刊登广告有多少是那些吹得天花乱坠虚假保健品!又有几篇曾经批评过它们虚假宣传,揭发过它们骗人伎俩?!参加过那次记者招待会,她就明白,那些健康媒体记者早已与健公司沆瀣气,对于那样惨痛起杀戮,他们竟不提出任何质疑,只想拿着车马费走人。
还有,“不少医生也被重金收买,给他们开保健品鉴定会,替他们鼓吹保健功效——更多医生则保持沉默,仿佛切与己无关”,想起雷老爷子脸上经常流露出落寞,郭小芬感到鼻子阵阵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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