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缈惊呼声,从梯子上滑落,但是双脚没有接触到地面,因为双手在半空卡住她脖子!
黑暗中,她拼命踢打着,耳畔传来梯子被踢倒在地哐啷声,还有自己颈骨快要被扼断咯吱声!力气太大,难道是那六个鬼魂起绞缠住?喘不上气来,快要死!知道全部真相,却要带着它起被永远埋葬……
在那个恐怖而血腥深夜,逃出湖畔楼,穿过寒风咆哮草原,浑身是血地兀立在国道上,以为自己逃出来,难道终究还是逃不掉变成第七个鬼魂命运?!
香茗——救救!
她想起初中那个夏天,想起被囚禁三天三夜,想起那个黑咕隆咚地窖,想起绝望时香茗神奇出现……
律清晰、音调提高,留声机里会渐渐放出宏大乐章,沁人心脾或感人肺腑,但她等很久很久,才觉察出那不过是空气在喇叭里流动时声音。
她依旧在听,她听得见。
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但声音却又像铁锤般震撼着她心腔:那多压抑幽咽,那多凄怆饮泣,那多垂死呻吟,那多无奈叹息,都灌入她耳鼓。
铅样沉重往事与现实,枯萎荒原,肆虐寒风,条首尾望不到头漫漫国道,黑压压人群拥向个又个充满谎言讲堂,只要肉体能健康长寿,不惜用最低贱价格出卖自己灵魂,是不是鲁迅说“凡是愚弱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示众材料和看客”?
于是心甘情愿地被麻醉、被催眠:10、9、8、7、6、5、4、3、2、1、0,你就是,就是你,你要无条件听指令,任凭利用、驱使、玩弄,甚至杀戮……杀戮,杀戮,有声杀戮算得什,真正可怕是无声无息群体溺毙。没错,记忆没有错,湖水确曾经淹没过整个湖畔楼,也差点将溺死,不管这是多离奇,多不可思议……
她想香茗定会再次伸出手来,将她从黑暗拉向光明……
座楼,片坟场,个湖底,间密室,胡萝卜认为那是间密室,楚天瑛认为那是间密室,就连也认为那是间密室,凶手就想让们所有人都认为那是间密室,间门窗反锁密不透风谁也不可能逃离所以也没有必要去苦苦破解密室!他成功,整个世界就是间硕大无朋密室——他能不成功吗?!
思、缈,堪破,切!
她手颤,手电筒从掌心滑落,宛如花样跳水运动员般,在半空中翻滚着,砸向地面。
她低下头,看到这塑料外壳发光物,在摔得粉碎前秒,照到个恐怖至极景象——
铝合金梯子旁边,有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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