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钱?”文潇岚愣住,“为什要送钱?”
“他虽然收入很低,但这些年来,以苦行僧样生活克扣着自己,加在起居然攒有将近二十万块钱。他来找,想要收下这笔钱,然后转赠给当年那三个死去孩子家人。”宁章闻说。
“你……你答应吗?”文潇岚惊愕莫名。
“他来两次,都拒绝,”宁章闻说,“并不认为这些钱就
前几天小冯也看到他,还被他吓跳,”宁章闻说,“这个人叫陈秀原,几十年前曾经是这所学校后勤部负责人。八十年代中期,他利用职权,把食堂承包给他亲戚,结果由于食堂购进变质食材,引发次严重食物中毒,上百名大学生中毒。更为严重是,当天学校教职工幼儿园厨师临时急病请假,老师们直接到大学食堂买些饭菜给孩子们吃,小孩子抵抗力比大学生弱得多,结果……有三个小孩重病死亡。”
文潇岚“啊”声,下意识地捂住嘴。宁章闻接着说:“事后追责自然是免不。相关责任人都受到法律严惩,陈秀原虽然并不直接掌管食堂,但也负有监管不力、滥用职权、受贿等罪责,进监狱,也丢掉学校工作。他人生从原本春风得意下子跌到谷底。”
“当时学校里教职员工大多互相认识,陈家出事,他老婆经受不起被熟人们指指点点刺激,和他离婚,带着孩子走。当他刑满释放回家后,家已经不存在,只是个空屋子。而他也完全失去当年锐气,默默接受学校出于人道给他安排清洁工活儿,直干到退休为止。”
“他变得胆怯而又自闭,有点类似于……认识你们之前。而和不同,他内心还藏着深深愧疚和自卑,常年受到这种种复杂情绪折磨,让他更加远离人群。但尽管如此,有些事情……还是逃不过去。”
“你是不是想说他脸,”文潇岚说,“那张脸难道是……被人打?”
宁章闻点点头:“是个当初患儿家属。孩子死去之后,她始终耿耿于怀,直等着陈秀原被放出来。她用来砸陈秀原,是当初混乱中从食堂里偷出来个秤砣,这是处心积虑报复,原本是想要直接砸开对方脑袋,但陈秀原幸运地躲过这致命击,只是脸被砸坏。再后来,陈秀原得皮肤病,脸就成现在这样,他也因此更加不愿意出现在人们面前。”
“仇恨力量……真是可怕,”文潇岚脸不忍,“但是他为什不戴口罩?”
“可能出于某种破罐破摔自虐心态,”宁章闻说,“虽然不愿意被人看到,但假如真遇到人,就让人看清楚他那张吓人脸,其中也隐含着点赎罪味道。”
“那他和你家又是什关系?为什来找你?”文潇岚又问,“是想借钱?”
“他是爸生前好朋友、大学同窗。虽然在出事之前就有很多人不喜欢他、说他市侩,但爸直惦记着两人交情,和他来往不少。”宁章闻说,“他出狱后,爸已经去世,妈看他可怜,也挺照顾他,家里包饺子什还总让给他送过去。所以家大概是他唯能信任家人吧。不过他来找不是为借钱,而是……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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