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冯斯小时候因为顽皮好动，某
次刚吃过晚饭就去和小伙伴们蹦蹦跳跳地玩耍，结果得
阑尾炎，被养父母带到医院去开刀。那次右下腹
剧烈疼痛，他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后来写作文时候，他是这
写：“
躺在医院病床上，发出杀猪样叫声，把周围人都吓跳。”
但是阑尾炎腹痛，比起现在肚腹内疼痛，似乎又算不得什。古人形容腹痛，喜欢用“刀绞”这个词，但冯斯觉得光是刀绞远远不足以表达出他此刻痛苦。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烧红铁钩把他内脏件件地摊开，然后再用把生锈刀子片片地碎割样。
早知道少吃两朵，看来有点消化不良……到这时候，他居然还留着丁点幽默感，不过这样幽默感马上就被淹没在潮水般涌来疼痛中。他已经几乎连自己到底为什要吞吃那些魔花都忘，也感觉不到自己头颅，自己四肢，似乎自己整个生命里就只剩下疼痛，只剩下疼得让人想头撞死肚子。
过会儿，疼痛感并没有减轻，却又开始向着全身蔓延。冯斯已经完全无法感受自己到底在地上滚多少圈，擦破多少块皮肤，心里只有个念头：古代腰斩凌迟之类酷刑，真比得上这种疼痛吗？
比划下。魔仆愣愣，随即会意：“你是想说，这个被附脑占据身体小女孩，是你……意中人？”
冯斯点点头，魔仆哑然失笑：“难怪不得你那紧张，倒是个有情有义汉子。不过你要救她，为什不直接来攻击？”
冯斯指指自己，然后摆摆手，这个颇有智慧魔仆再次领会他意思：“你是想说你根本没有能力伤到，那你吃花就能伤到？”
冯斯还没有应答，李济却已经阴笑起来：“嘿嘿嘿嘿……他吞吃魔花不是为伤害你，而是为利用魔花力量来激发他体质，以便对蠹痕进行放大。幸好抢占这个小姑娘身体，他虽然恨透，却不得不来救，真是妙不可言啊，哈哈哈！”
“放大？”魔仆皱起眉头，思考阵子，“你们就是这样运用天选者能力？还真是,bao殄天物呢。而且魔花虽然能激发蠹痕力量，也是需要特定条件，这样不顾性命地往肚子里塞，别提能不能奏效。你就不怕先被毒死？”
剧痛之中，他甚至产生幻觉，眼前交替闪过自己这生中所见过不同身份死者：他养父冯琦州；试图绑架他并最终杀害冯琦州那些“低等家族”杀手；在附脑作用下变成半人半蜘
冯斯比划几下，发现单纯靠手势根本无法清楚表意，索性捡起根被之前龙卷风卷到地面上树枝，在地上划出两个大字。
个字是“人”。另个字是“拼”。
“你是说，作为个人，此刻你只有不计后果地拼命？”魔仆语声里隐隐有些佩服。
冯斯点点头，还想再写些什，但突然之间，他扔下树枝，整个身体像袋土豆样砸到地上。他捧着自己肚腹，身子蜷成团，喉咙里发出抑制不住惨呼。
“疼……疼死……”他用肿得像猪肝样舌头含混不清地发出旁人压根听不懂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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