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岂凡点点头，背着姜米吃力地跑远。冯斯坐在地上，喘
几口气，慢慢把身体放平，躺在地上。他发现在这样
个生死系于线
时刻，自己竟然并不是十分紧张，这可着实有点奇怪。
是因为
经历事情太多，过去也曾经多次直面过死亡，所以已经有足够心理承受能力吗？冯斯在这等死间隙中百无聊赖地分析着。似乎也可能说得通，但仔细想想，又不是特别像。
过半分钟，他觉得自己找到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总觉得事情会有转机。是，他确曾经次次和死神打交道，但每次都只是擦肩而过，并没有真正地丢掉小命。每到危难时候，就总会有些意想不到转机出现，下子扭转局势。或许自己真有那
点天选者味道呢，冯斯想，天不要死，就不会死，注定要和魔王缠缠绵绵直到最后时刻。
但他又推翻这个结论。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在内心深处从不相信什狗屁命运或者宿命，即便是魔王世界狠狠毁掉他构建二十年世界观，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正在与之打交道对象真是所谓“神”或者“魔”。更多，他把魔王想象成某种超人样存在，无论力量多强大，也并不具备那种宗教上高高在上特殊意义。
那为什在不知道原子弹什时候就会当头掉下时候，还是那平静呢？冯斯想啊想啊。到最后，他终于发现真正答案，这个答案让他颗心猛地往下沉。
来者，死亡可能就是永恒！”
“不是吧？”冯斯傻眼，“们不能死？”
“对，不能死。”刘岂凡肯定地说。
“那可完蛋……”冯斯不知道是累还是紧张，也开始大喘气，“从卷进这个世界开始，设想过自个儿各种死法，但是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死于原子弹，而且是大半个世纪之前原子弹……世界真奇妙啊。”
两人又跑阵子，终于跑过两个街区，眼看再跑完最后条街就能到达防空洞，而看看刘岂凡，虽然很疲累，但如他所说，时间之海加强他附脑力量，应该还可以勉力支撑。冯斯心里稍稍松松，但突然之间，他脚下脚踩空，下子摔倒在地上。回头看，地上有个不大不小坑，可能是炮弹爆炸后碎片所致，因为不如寻常弹坑那明显，他没能留意到。
其实是在悄悄地期盼着死亡，冯斯想。过去年太累，那多艰难困苦，那多生离死别，那多求而不得，全都压在他这个原本以为凭着小聪明就可以吊儿郎当过辈子年轻大学生身上。他无可选择
刘岂凡连忙停住脚步：“你怎样？”
“糟糕，脚踝扭伤！”冯斯疼得冷汗直冒，“大少，肯定是没法跑，得靠你带着姜米去防空洞躲起来。”
“不行，不能扔下你不管！你可是天选者啊！”刘岂凡说。他也已经很累，浑身衣服都湿透。
“废话，你有力气管吗？”冯斯大吼道，“现在秒钟都耽搁不起！要这个狗屁天选者死，要三个人块儿死！你不懂什叫多活个算个吗？”
刘岂凡咬着牙点点头。冯斯龇牙咧嘴地把姜米扶到他背上：“没时间多说，大少，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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