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年啊,四千年。”蒙面人微微喘息着说,“你已经四千多年没有见面,真是没想到,再见时候竟然会是这样。你还可以说话吗?”
四千年?这几个字吓得兰真澍觉得自己腿又软。这个人和那枚玉雕,难道是活四千年老妖怪?那就算是老君来都未必能保佑得自己
才发现件十分糟糕事情:他迷路。由于奔逃得太匆忙,他没有留意遵循着那个老和尚所留下路标,现在,他已经完全迷失方向,周围洞壁上根本找不到标志。不过,身后总算没有追兵,就算是不幸中万幸。
兰真澍没有办法,只能提心吊胆地摸索着前行。他知道,很多山洞路径十分复杂,不小心甚至于可能活活困死在其中,但此时此刻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碰运气。刚才片慌乱中,蜡烛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他不愿意浪费宝贵火折子,索性摸着黑向前探索。
好在运气没有糟糕到头,摸索个多时辰之后,他眼前出现亮光。兰真澍以为是撞到出口,心里阵激动,但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之后,他却又忽然停住动作,并且伸手捂住口鼻,避免弄出声音来。
——前方并不是洞口,而是山洞里另个洞穴,亮光来自于洞穴里,似乎是烛光。在见识刚才那朵吓死人食人巨花之后,兰真澍可不敢贸贸然地去惊动别什怪物。
他把身体紧贴洞壁,悄悄地探头张望,这看又是差点叫出声来,幸好手掌还算捂得严实。他看到大团肉呼呼圆滚滚、就是座肉山样奇怪生物,身上正在发出白色光芒。这毫无疑问不是人间所能见到任何种寻常动物,透出种极端诡异和邪恶。
兰真澍在心里默默念着三清六御各方神明名字,乞求诸神祖师保佑,不要让自己被眼前邪物所伤害。他慢慢注意到,这只怪物发光是有原因,那些光芒似乎是它力量象征,用来和对面敌人进行对抗。
但那个敌人既不是人也不是怪物,甚至于不是什活物,而是……个看上去像是用玉雕琢而成小雕像。这个小雕像最多也就有半个手掌大小,和肉山样怪物之间体积差距何止百倍,但看得出来,双方势均力敌,因为雕像上正在放射出灼灼红光,和怪物白光相互挤压碰撞着,谁也压不倒谁。
兰真澍瞪大眼睛仔细辨认,发现那枚小小雕像是雕成昆虫形状,有点像只屎壳郎。真是奇怪,兰真澍想,玉雕般不都是些很精致优美东西,怎会有人去雕琢只屎壳郎呢?
还没想清楚这点,他又发现,其实在那个肉山般怪物巨大身躯后面,居然还坐着个人。那个人不知道是生病还是怎回事,浑身上下用长袍裹得紧紧,脸也被块黑布完全遮挡住,身子好像还在不断地颤抖。兰真澍恍惚间有点明白过来,巨怪其实是在保护身后那个人,真正在对抗,其实是那个蒙面人和玉雕。
双方光芒基本上旗鼓相当,时间陷于僵局。兰真澍觉得这样危险而古怪打架场合自己还是不要搀和好,正准备蹑手蹑脚地离开去摸索条新路出来,耳边忽然响起人说话声音。那是蒙面人终于开口对着玉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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