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样?”半晌,老甫忍不住问。
小青说:“妻子尸体,好几天后才因为尸臭味太浓被邻居发现。她仰面躺在地板上,双手握紧刀柄,把刀刺进自己心脏,用力之大,刀尖几乎穿透脊背。令人不解是,她那双睁得大大眼睛里,依然残存着极度恐惧光芒……”
“啪!”
狠狠声响,是手掌用力拍打桌面发出声音。紧接着,樊帆从椅子上霍地站起来,张口就骂:“小青,你他妈混蛋!”
小青脸上慢慢浮现出诡异笑。
“什……都……没有?”
夏流声音颤抖得好像被人迎头浇盆冰水。
“是啊,什都没有……”小青停下,接着说,“当然,镜子清晰地照出那个女人身后贴着白色瓷砖墙,甚至墙上只正在缓缓爬行黑蜘蛛,但就是没有她脸。她瞪着镜子,发大约半分钟呆,突然惨叫声,扑到镜子前,手指死死抠住镜子边沿,疯似照着自己。但镜子里还是没有她影像,那只黑蜘蛛,招摇地爬过她影像本该在位置……”
“别……别讲!”夏流哀求道,声音小得像只快要被拍死蚊子,因为恐惧而流出滴泪珠顺着嘴角往下淌。
小青却没有停,声音冰冷:“女人用刀柄狠狠地凿在镜面上,哗啦啦!镜面上顿时布满蜘蛛网样裂痕,再刀,噼里啪啦,无数碎掉镜片撒落在地上。就在这刹那,整栋房子里所有灯管都在同时间啪地炸裂,瞬间,所有光芒都消失,黑暗吞没她。她尖叫着冲出卫生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个人形状,正是被她害死丈夫!只见他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客厅中央,散发着暗绿色光,头顶往外汩汩地冒血,血从额头流下,把他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染成恐怖鲜红色,鲜血顺着他指尖、裤管滴滴地滑落在地,仿佛他整个人即将融化成片浓浓血浆,漫延整个房间。
“臭婊子,你丫指桑骂槐,以为听不出来?!”樊帆咬牙切齿地说。本来就外凸金鱼眼,此刻像要爆裂般鼓出眼眶,显得格外狰狞,“你信不信现在就宰你?”
杨薇望着小青,毒毒地点点头。
“宰?你们试试看。”小青轻蔑地说,“京剧里有出《徐策跑城》,没听过吧?其中有这段唱词:‘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起意神先知。善恶到头终有报,未知来早与来迟。’连同刚才那个故事,起送给二位。”她用右手食指把长长秀发轻轻挑,“好,先走,今天是最后次参加‘恐怖座谭’。再见!”说完,她大步走到外屋,打开门就向楼下走去。任凭老甫怎叫她,也不回头。
突然,樊帆对周宇宙咆哮起来:“你他妈还坐在这里干什?是不是想看着被活活气死?你马上下楼,追上那个臭婊子,给大嘴巴往死里抽,
“‘冻僵,冻僵,冻僵,冻僵’……丈夫面呜咽,面向她逼近,逼近。
“女人脸上肉抽搐得变形。她狂吼声,双手握紧刀向着丈夫心脏刺去!
“只听‘扑哧’声……”
讲到这里,小青闭紧嘴,半天没有出声。
房间里静得像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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