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甫站在窗前，掀开窗帘看着楼下，看着杨薇骑着红色女式山地车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转身对樊
帆说：“她好像很生你气……”
“
他妈
才不管呢！”樊帆瞪着金鱼眼，“喜欢玩儿，但不喜欢玩命。”
夏流手又在裤裆里忙活起来，半天后，把指头放到鼻子下面嗅
嗅，突然想起什
似：“对，帆，杨薇说她家那栋房子在望月园附近？怎记得，阿累家也在那儿，是不是叫叠翠小区……”
“你丫闭嘴！”樊帆尖叫声，“操！”
叠翠小区位于望月园公园北边，由几栋墙体为翠绿色居民楼组成。白天远远看上去像片密匝匝防护林，颇为赏心悦目，但是到晚上，幽幽路灯灯光之下，顿时变成阴森森暗绿色，好像浑身布满苔藓古老城墙。
“这不可能。”老甫说，“空房子里怎会有人接电话？会不会是你家里人今晚到那房子里去，没有告诉你？”
“爸妈都出国，家里就个，房子钥匙也只有个人有。”
“那……会不会是你拨错号码？”老甫问。
杨薇双手颤抖着打开手机，调到“已拨电话”这项，仔细看看，摇摇头：“没有错。”
老甫说：“那你重新拨次试试。”
刻起层鸡皮疙瘩。幕景象慢慢地在他眼前浮现，无比清晰：落满灰尘空房子里，片漆黑，电话铃骤然响起，“丁零零，丁零零”，突然，半空像被用刀切开似，慢慢浮现出只手，拿起话筒……
他想哭，真。
老甫还算镇静，他看着杨薇，尽管屋子里漆黑片，依然能看到她那斜刘海遮掩下面颊，惨白得犹如停尸房中死尸：“你赢。”
杨薇茫然地把脸缓缓转向他。
“说，你赢。”老甫说，“虽然你今晚最后个讲恐怖故事，而且讲得最短，但是你营造出恐怖气氛无人能比，你赢，真。现在才明白，为什帆每次说起你，都崇拜得不行……”
这天晚上大约9点钟，也就是老甫家“恐怖座谭”开始之前个小时，个人走进叠翠小区。他绕着几栋楼转好几圈，才钻进
“不敢……”杨薇惊恐得浑身发抖，拉住樊帆手说，“你陪去趟那房子看看吧。”
樊帆把甩开她手，大喊道：“别找！胆子小！”
杨薇咬咬牙说：“那自己去！”
“大半夜，你自己个人去那房子里，不管有没有事，都不好。”老甫说，“这样吧，你和帆今晚在这里住下，明天早，和夏流陪着你们过去看个究竟……”
“不！现在就去！”杨薇把头甩，匆匆地走出屋子，脚步声在楼道里连串地响起，声音中带着种恶狠狠决绝。
“靠！”樊帆边捶着胸口，边有些轻松地说，“薇薇，你可把们吓得不轻……”
她说不下去。
杨薇像只马上要被宰杀羊，畏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完全不像是装出来。她鼻翼鼓鼓，眼角因为极度恐惧，闪出泪光，嗓子里不断地发出种像哭又不是哭声音。
沉默。在这种情境下，每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
半天，杨薇用种近乎恳求腔调说：“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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