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们战战兢兢地往凉棚外走,连雨伞都不敢拿,没走出几步,只听身后声大喝:“站住!”有个小流氓当场就尿裤子。
众人回头看,马笑中招手:“都回来都回来。”
都回来,可不敢进凉棚,外面站成排,都哈着腰,耷拉着脑袋。
马笑中又美美地喝两杯酒,才开口说话:“刚才弟兄们都亮家伙,看装备不错,算得上武装到牙齿。可琢磨,那铁链子你们拿回去拴狗,钢管拿回去跳舞,甩棍嘛……赶上阳痿时候可以用来安慰安慰媳妇,唯独砍刀和喷子,不知道拿回家能干吗使,干脆留下吧,替你们存着。可不白留,样换样:留件家伙,马某人送个西瓜。咱们谁也不欠谁,大家说好不好?”
谁敢说不好?结果是每个流氓抱着个西瓜,像偷鸡蛋老鼠似排成串儿,钻进车里,灰溜溜地下山去。
起小手指,把众人挨个指遍,问:“老田,你看看今天来这些个王八蛋,有哪个像将来要被你打爆头呢?”
老田压低眼皮扫,个字个字地说:“看哪个都像。”
噼里啪啦雨点浇打在地猩红西瓜瓤上,仿佛是快刀在剁着肉馅,转眼便片稀碎,西瓜汁与雨水交汇,顺着沟沟坎坎流淌,像条条暗红色血河在地面涌动。所有流氓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个个吓得浑身像打摆子样发抖,却谁也说不出半个字。
马笑中杯接杯地喝酒,用带着醉意目光睨着他们,像屠夫看着群待宰羔羊,掂量先拿哪只开刀。
三炮台虽然粗野,但江湖上混老,他走到马笑中面前,哆哆嗦嗦地说:“马所长,们……”
望着车屁股灯光渐渐消失在茫茫夜幕中,马笑中在嘴上胡噜把:“看来暂时不用套嚼子。”
丰奇和田跃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样,短短个月,望月园地区治安状况发生巨变,算得上是海晏河清,连小偷都绝迹。按三炮台给小弟们训话:“新来这姓马,就搁流氓里也算是个极品,咱惹不起。你们都给夹起尾巴做人,谁要是敢在外面惹是生非,先切他西瓜!”
可想而知,当听说青塔小区发现女尸时候,马笑中以为丰奇是跟他开玩笑。
两辆警车在青塔小
“坐坐坐……”马笑中招呼着,“都别站着,都这客气做什!”
“马所长您饶们吧……”三炮台带着哭腔说,“是们瞎狗眼,是们不知深浅……”
二瓢子和其他流氓也都走过来,弓着个膝盖苦苦哀求。
“你瞧瞧,这样就不好嘛。”马笑中皱着眉头说,“马某人没有别意思,还是开头那话:马某初来乍到,跟几位大哥认识认识,今后在治安方面还仰仗诸位关照,别给捅大娄子,就感激不尽。”
马笑中这几句话,流氓们听在耳中,如同脑袋顶上滚着雷,个劲儿地告饶,“马所长们不敢龇屁”,“马所长们回去老老实实做正当生意”,“马所长您就当们是个屁把们放吧”,“马所长您在这儿天就没人敢提驴字”……就差给他跪下。马笑中越听越不像话:“好啦好啦,都回家吧,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还不给面子。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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