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
汇报结束
，对方总要思考
下再有所动作，谁知张燚几乎是当即提问：“死者鞋面和裙子上提取到镜子碎片没有？”
简直点喘息时间都不给！司马凉想。
他早就听说名茗馆提问“无字废话”，琢磨下才体会出张燚这个问题厉害，假如是死者敲碎镜子，那
鞋面和裙子上必然会沾有些碎屑，否则镜子就几乎可以肯定是凶手打碎。
他翻开现场勘查报告，仔细看下说：“没有提取到。”
“你们还没有找到小青吗？”坐在长桌右边个男生问。
他以为对方是晚辈，是学生，应该先主动和自己这个已经40多岁警官打招呼，客套客套，寒暄两句，谁知竟都没有。
这就是名茗馆。
这才是名茗馆！
无奈之下，司马凉只得主动站起身，掏出张名片，递给那个薄嘴唇女生：“
叫司马凉，请凝姑娘多多关照。”
“叫张燚。”女生摇摇头，示意他认错人，接过名片，眉头皱，又把名片还给他，“司马警官，请不要紧张。”
醒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
片明晃晃黄色光芒，好像洒满阳光长方形水池，耀得他阵眼花，不由得低下头去，又觉得这样像被审犯人，煞是晦气，下巴稍稍抬起点。
原来是张黄色长桌，窗外天光铺在桌面上，反射出耀眼光。
房间很宽，很长，也很高。分上下两层，首尾各以铁梯相连，都是排排灰色铁质书架铺展开去，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书脊各异，又无不泛黄图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片晚秋梯田，其间飘动着些不可名状微粒，仿佛是所有书正在起出神。
长桌头冲着自己，另头椅子是空，两侧各坐三个人。发出轻呼声是左边个女生，面皮白净，略略消瘦，两绺黛眉，副薄唇。
司马凉摇摇头。
“为什
司马凉这才看清，那名片上竟写着“丽丽按摩房”字样，想必是前两天办案时，按摩店那个嗲声嗲气老板娘送，连忙收回来，揉成团塞进裤兜里，从上衣口袋里再掏出张名片，睁大眼睛确认几遍后，才重新呈上去。
张燚说：“请司马警官把今天凌晨那起案件向们介绍下。”
司马凉定定神，打开带来现场勘查报告和审讯簿，将案情过程、法医初步判断等等详细进行讲述。由于桌面反光晃眼缘故，他看不清名茗馆诸位成员面孔，但能感觉到他们听得非常认真。
说到“恐怖座谭”上小青讲述镜子故事，以及后来在命案现场发现那面破碎镜子，司马凉听到阵不安窸窣声，有如夜风拂过湖面，掀起涟漪。是面面相觑时衣襟摩擦，还是呼吸因紧张而加重？不得而知。
“目前掌握到情况就是这些。”司马凉合上审讯簿。
“司马警官，请坐。”女生又说话。
司马凉才看见面前椅子，慢慢坐下，屁股只沾半个椅面，脖子却依旧习惯性地梗着。
领他进来女管理员轻轻把门关上，下楼去。
名茗馆里片寂静，只能听到极遥远地方有高跟鞋轻轻踩踏声，“咔嗒咔嗒”……令人怀疑是钟表秒针在跳动。
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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