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得是什病?”
“这个也不大清楚。”蔻子叹口气,“觉得她症状非常像阿累,说话、走路,做什都是有气无力,好像在渐渐地被冻僵……”
呼延云目光慢慢移向墙壁上那个暗黄色弧形,逝者已矣,这道痕迹却永远地留下,它有如退潮后堤坝上残存水渍,表示水曾经淹没到这个高度。那个去世阿累,在生命最后,次次将疲惫而绝望后脑勺靠向这面墙壁,正如掉进冰窟窿人次次奋力地把口鼻伸出水面,鼻翼和嘴唇快速地张翕,贪婪地吸吮着维持生命空气,但是寒冷冰水还是如同无数双白森森手骨,勒住他浑身上下每个关节,将他点点拖向黑暗河底……他到底得是什病?那种计时器般地秒秒步入死亡,究竟是种什样感觉?
想着想着,周身不由得发麻,呼延云赶紧动动僵硬脖子,把这间小小书房扫视圈,突然发现似乎缺少什东西。
“怎没有看到张阿累照片?”他问。
子说,“也有自己动手拿,不过雪儿向畏畏缩缩,肯定是有人拿给她。”
呼延云点点头:“蔻子,下面,想和你探讨个问题,但是希望你能严守秘密,可以吗?”
蔻子神情振:“你说,定保密。”
“假设——”呼延云压低声音,“那天晚上有人知道你们聚会后定会去望月园玩儿,不希望雪儿去,故意下迷药把她迷晕,让她在某个特定时间段里安静地睡觉——你觉得有什理由这样做吗?”
“下迷药?”蔻子睁圆眼睛,“谁会做这种事?”
“收起来,怕他妈妈看到。有次他妈妈看到,又哭又闹地直吐白沫……”蔻子说着,拉开只抽屉,从里面找出个黑皮笔记本,打开,抽出张照片递给呼延云,“中间那个,就是阿累。”
照片上,三个人坐在河边块大石头上,亲密地肩靠着肩,中间那个穿着深蓝色T恤男子,皮肤有点黑,鼻子很大,重重眉毛下面,是双原本就狭长,因为笑得很开心而眯成条缝眼睛,厚厚嘴唇微微外凸着,给人种憨憨感觉。
他左边是蔻子,对着镜头打出“V”手势;他右边那个人,脸庞白净而略微狭长,眉清目秀,嘴角挂着缕微笑显得恬淡和从
“只有禽兽做不出来事,没有人做不出来事。”呼延云说,“你就告诉,有没有迷晕雪儿理由?”
“有!”蔻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什理由?”
“你们不要看雪儿病恹恹,其实她有项超常本领。”蔻子说,“她记忆力惊人好,过目不忘,她来那天中午,王云舒带她去餐馆吃饭,她把厚厚本菜单翻遍,所有菜价格就全记住,后来服务员算错账她还纠正来着。当天晚上们不是就聚会来着吗,姓张记者还没来时候,王云舒把这事儿讲,们都惊叹不已。如果后来带雪儿去望月园,她身体非常糟糕,跑不动,也走不很长路,估计也就是在圆形广场那里坐着,反正们每个人藏在哪里,有没有作弊,或者去做什别事情……都逃不过她眼睛。”
呼延云和郭小芬对视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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