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对不起杜哥。”那个警察简单地和杜成打个招呼，就面向马健，呼吸急促，“马队，那条右腿，找到
。”
四十分钟后，警车驶离主干道，开上
条颠簸不平
土路。马健脸色铁青，言不发，始终死死地盯着前方。杜成则拿着地图，在“羊联镇下江村”上用红色签字笔做标记，随后，他看着“177公路”“省建筑设计院家属区”“红河街163号”几个地点，用黑色签字笔来回勾画着。
车行颠簸，杜成很快就感到头昏眼花，胃里也开始翻腾。他放下笔，望向窗外。虽然只是下午五点左右，天色却阴沉下来。风声呼啸，大朵铅黑色乌云聚集在天边，隐隐能看到电光闪烁。
他拍拍前座马健：“要下雨。”
马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也看看窗外，骂句，喊道：“少华。”
“
这边……”杜成犹豫下，转头看看马健。马健脸无奈，不过，还是挥挥手：“回去吧，明天再来。”
杜成举手表示歉意，对听筒里说道：“行，现在就回家。”
“好。”妻子声音明显快乐起来，“想吃点儿什
？给你炖只甲鱼吧？”
“随便，不用那麻烦。”
“嗯，等你。”
”
杜成耐着性子，刚解释几句，就听见桌上办公电话响起来。个女警拿起话筒，说句“你好”，对方表明来意后，就把话筒递给杜成。
“嫂子。”
杜成皱皱眉头，接过电话。
“什事？”
骆少华应声，拿起步话机：“通知现场兄弟，保护下现场。”
话音未落，豆大雨滴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
抛尸现场位于下江村水塔东侧，要穿过大片田地才能抵达此处。车开不进去，警察们把车停在田埂边，深脚浅脚地穿过人多高玉米地，看到那座水塔时，每个人都已经淋得浑身湿透。
羊联镇派出所同事在现场外围迎接他们，边走边介绍案发经过：村里对青年男女，相约在水塔边幽会，女方先发现弃置在水塔东侧黑色塑胶袋，当时塑胶袋“苍蝇围绕，散发出恶臭”。男方用树枝捅破塑料袋，赫然发现破口处露出只人脚，遂报警。
先期赶到同事们已经在现场拉起警戒线，大概因为,bao雨缘故，围观群众并不多
挂断电话，杜成站起来，讪讪地对马健说道：“马队，……”
“没事，回去吧。”马健笑笑，“个星期没回家吧？正好回去休息休息，洗个澡，照顾下孩子。”
“那对不住。”
“赶紧滚蛋吧。”马健挥挥手，“等亮亮情况稳定再来，这儿有兄弟们顶着呢。”
“行！”杜成手忙脚乱地拿衣服，收拾手包，抬脚向门口走去。刚拉开门，就和个冒冒失失地冲进来警察撞个满怀。
“在工作吗？”妻子声音怯怯，“打扰你吧？”
“快说什事，忙着呢。”
“对不起……是这样，亮亮发烧，刚把他从学校接回来，你……”
“发烧，多少度？”杜成急忙坐直身体，“什时候事儿？”
“今天上午，刚量体温，38.5℃。”妻子显然在竭力克制自己紧张，“你能回来趟吗？医生说，如果再烧，就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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