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骆少华在22栋楼对面监视点里守到夕阳西下,直至骆莹打电话问他什时候回家。此时,林国栋已经吃
不足半秒钟之后,两个人台阶上交错而过,个向上,个向下。骆少华目不斜视,全身僵直地走到4楼,听到头顶传来抖动钥匙声音。他竭力保持着机械行走姿势,直至面前出现楼道外空地,忽然就全身瘫软下来。
“就是他……”骆少华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说道,感到嘴里已经干得沙沙作响,“不会错……”
等到腿不再发抖之后,他几乎用种逃跑姿态冲进对面那栋楼。快步来到6楼监视点,骆少华气喘吁吁地拿出望远镜,动也不动地看着林国栋家。
林国栋神色如常,行为也如常。挂好衣物,泡茶,坐在电脑前,吸烟,打开电脑。与平时稍有不同是,他带回塑料袋里似乎并不是日常用品,而是大摞打印纸,看上去似乎是某种文稿。
林国栋把文稿放在电脑旁,先是研读番,随即就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偶尔,他会停下来,翻开旁边本厚厚英汉字典,查阅后,继续重复同样动作。
二十多年禁闭,究竟把林国栋驯化成个温顺老人,还是仅仅让他藏起獠牙和利爪?
如果证明是前者,那切都可以结束。
骆少华再也按捺不住,从肩膀上摘下背包,蹲在地上打开来,从个小小金属盒子里取出两根铁丝。
他四处看看,麻利地把两根铁丝插入锁孔中。然而,仅仅捅几下,他就听到楼下传来阵不疾不徐脚步声。
骆少华停下动作,留意倾听着。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并不是4楼以下住户。他暗骂声,把铁丝捏在手里,拎起背包,打算先离开再说。
窥视半个多小时后,骆少华意识到,林国栋在翻译文件。
也就是说,他找到工作。
林国栋表现似乎说明两件事:其,他并没有发现骆少华跟踪,至少没有在楼道里认出对方;其二,他已经适应并习惯现在生活,而且开始谋求维持这种生活。
这些迹象表明,林国栋现在只是个想平静地度过余生老人。
然而,骆少华已经不能相信自己判断。刚才在楼道里遭遇给他过分强烈刺激,他无从辨别自己究竟是沉浸在往昔印象中难以自拔,还是他仍然保有对犯罪气息敏感嗅觉。无论如何,骆少华都决定要继续对林国栋监视下去。因为,任何侥幸和误判,都可能让悲剧再次无法挽回。
保险起见,骆少华决定下楼,否则来人住在6楼话,自己就非常可疑。刚刚走下半层,就看见个拎着大塑料袋男人,正哼着歌,步步走上来。
刹那间,骆少华大脑片空白。
林国栋穿着件灰色羽绒服,黑色灯芯绒长裤,棉皮鞋,在楼道里和骆少华擦肩而过。他似乎抬起头看骆少华眼,又似乎没有。
他嘴里哼唱不成调小曲没有中断,夹杂在塑料袋哗啦声响中,瞬间就灌满骆少华耳朵。
这二十三年来,两个人第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骆少华甚至能感到对方肩膀传来力度。穿过衣物,那股力量带着弥散黑气和甜腥味道,仿佛还带有黏稠质感,清晰地拉拽着骆少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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